霍聿珩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看見他的身體驀地僵住,整個人像是在虛擬世界裡的NPC出現了卡頓,變得特彆不真實。
他僵立了幾秒,雙目赤紅地回頭看著我,他眼神中帶著巨大的憤怒和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咬著牙,踉蹌走出去,我聽見酒櫃方向有巨大的什麼破碎掉的聲音,稀裡嘩啦連成了一片。
跟出去一看,果然酒杯和紅酒混雜地灑在地麵上,不遠處的地毯也沒能幸免,酒漬濺得到處都是。
剛才還在我麵前耍威風的男人,像個無措的孩子,他緊緊攥著拳頭,盯著地上的狼藉,兩條手臂不住地顫抖。
霍聿珩像是怕被我看見似的,立即抱住雙臂環在胸前,他看向我的方向,難受地說,“嚇到你了?”
我搖頭,盯著他的眼睛有些酸痛。
懷著星兒的時候,我會常常想起霍聿珩,我始終不理解為什麼他那麼期待孩子的男人,會對我們母女兩個不聞不問,直到我早產下星兒的那一刻,他也沒有出現過。
我不能釋懷的原因除了感情方麵,還有著一些不甘心,我明明說過了我和寶寶會在和他重新開始的地方等他,但我和他之間依舊一直在錯過,我接受不了他選擇彆人後又來選擇我。
我把一切原因都歸結於霍聿珩的病情,他離不開曲雲煙,否則我沒辦法說服自己,溫和平靜地和星兒提起爸爸。
星兒的爸爸不是不要她,而是爸爸生病了,很嚴重的病。
我在網上查閱過資料,心病嚴重了就會有軀體化的表現,就像現在這樣,他拿不住東西,把酒撒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