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視線中有著什麼在暗潮湧動著。
大概誰也沒辦法勸服另外一方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所以對彼此都有失望。
我覺得霍聿珩就是在強詞奪理!
這件事和沈平安之間的事,根本就沒辦法相提並論。
可是在他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裡,他難過得毫不遮掩,他覺得錯的那個人是我。
霍聿珩絕望透了,雙手死死扣在我的肩膀上,聲音沉重,“安心,你明明是先喜歡我的,憑什麼你對待沈平安就可以那麼寬容,對我的要求就這麼嚴格?
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初衷是什麼,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為了討你歡心。
你隻在乎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如果稍有偏差,就會被你判死刑。”
霍聿珩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有所好轉,我以為你終於肯再次接受我,你不知道你昨晚在我身邊睡著的時候,我有多幸福。”
我緊緊抿著下唇,梳妝台的鏡子裡,我臉上毫無血色,披頭散發像一隻落魄的鬼。
如果他上手的力道再大一點,我毫不懷疑我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可他還在晃動著我,問著我。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我一度懷疑,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哦!不對!”霍聿珩動作一頓,麵上不再糾結,像是突然懂了什麼,猛地鬆開了鉗製著我的手,“因為是我,我做什麼都沒用是嗎?安心,你隻是單純地討厭我,對吧。”
我無助地搖著頭,頭腦有些發昏,盯著他看的視線已經無法聚焦了。
他嘴裡像是含了一個擴音器,哪怕他和我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他的聲音也像在天邊那樣遠遠的,聽不真切。
霍聿珩轉過身,往門邊走,聲音苦澀,“你讓我覺得自己很可笑,我昨天晚上已經在暢想我們今後的生活了,我還想著領你去世界各地走走,想著彌補我們之前所有的遺憾,夢醒得這麼快,你讓我覺得自己的一廂情願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