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是鋪天蓋地的雪白照片,也是打在我身上的子彈。
我夢見求救無門的人是我,眼睜睜躺在地上,照片從空中飄落,把我掩埋......
我發不出任何聲音,做不出任何動作,我的身體裡沒有一絲力量。
“不!——”
我驀地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流了滿頭冷汗。
“心心!”一雙關切的眼眸闖入了我的視線,“感覺怎麼樣?”
朦朧的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清晰,霍聿珩有些憔悴的臉上滿是焦慮。
“心心?”他又開口叫我。
等待我說話的時候,好像時間都被無限拉長了。
我緩緩抬手,抓住了霍聿珩的手臂,想說話,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這就去叫醫生!”
我這才注意到我躺在病房裡,“霍聿珩,救我的人怎麼樣了?”
“沒事的,所有人都很好,現在隻有你不好,我先去叫醫生再給你看看。”
他握住我的手掌放在唇邊落在一吻,還不等我說話,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所有人都很好嗎?
我苦笑,如果不是他微不可查跳動的眼皮和迅速變乾的唇瓣,我就相信了。
我隻是暈倒了,不是失憶了。
我閉上眼,眼淚無聲地往下流。
“嗡-嗡-”
我抬眼,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在木質桌麵上共振的聲音特彆大。
我心跳沒來由地漏了兩拍,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