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間一哽,像是被身後的男女掐住了脖子,臉頰瞬間漲得發燙。
我把花丟在走廊裡的垃圾桶,手上殘留的花味像屎一樣熏人,洗手的時候我看見鏡子裡發紅的眼眶,趕緊低下了頭。
王姨正好在廚房,我把中藥拿給她,“不用做午飯了,給你放幾天假,等我安頓好我會把新家的地址給你,我昨天的行李拆了麼?”
王姨老實巴交地點頭。
也罷,可能連老天爺都在告訴我沒有什麼需要我帶走的東西了,來的時候孑身一人,走的時候也是。
我沒理欲言又止的王姨,回房間給我朋友王藝穎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還伴隨著敲鍵盤的聲音,“怎麼樣,攻略你的男主了嗎?”
我捂臉,答應她嘗試情趣內衣攻勢是我最錯誤的決定,“彆提了,有個事問你,離婚協議你那裡可以幫忙起草嗎?”
“可以啊!錢都從天上掉下來了我還能不接著?你直接把我的聯係方式推給那個要離婚的心碎女人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心碎女人?”
“啊!”她聲音夾雜著一絲抱歉,“攻略男神失敗後幡然醒悟?”
我手指無意地撥弄著房間裡的綠植葉子,陷入了沉思。
幡然醒悟嗎?倒也沒有。
“一個人總是付出會累的。”更何況他已經背叛我。
精神出軌是有石錘的,不管他和曲雲煙是否邁出那一步,不管他們嘗沒嘗過禁果,都不值得我再付出了。
她沒有再問什麼,隻是答應下來,“這樣的話,我之前問你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你說讓我去工作的事嗎?”我答得肯定,“我去。”
王藝穎和我在同一所私立小學認識,一起上的初中,一起上的高中,一起上的大學。
隻不過她現在是本市有名的律師,一個女人像男人一樣在法庭上大殺四方,而我畢業就結婚,屬於戀愛腦晚期了。
她事業有成沒忘了我這個不爭氣的朋友,孜孜不倦地向她律所的合夥人推薦我,“我們何律師一直很賞識你,何思夜,你知道吧?”
我還記得她跟我說這話的時候彆提有多得意,好像她就叫何思夜一樣。
他是國內知名大律師,事務所在全國各地有三十多個辦公室,京市的事務所更是開在CBD市值最高的寫字樓裡,是律政界名副其實的領軍人物。
我早早就心動了,如果不是因為一直在備孕,想給霍聿珩生猴子,我也不能等到現在。
下定決心,我去了霍聿珩的書房,沒想到他正在辦公。
他冷著臉,“連門都不知道敲?”
“抱歉,不知道你在,我找幾本書就走。”
我要把我之前法學書籍找出來溫習一下,畢竟四年沒從事相關工作了,即便大學的時候戰績再優秀也沒用了。
霍聿珩眉心微微動了動,淡淡地抬眼看我,“你要找什麼?”
我在心裡一遍一遍勸自己,人總是一半清醒一半釋然,既然已經決定要走,就沒必要鬨得麵紅耳赤歇斯底裡。
我手上動作沒停,沒所謂的道,“我大學時候的法學書。”
律師是一份特彆吃基本功的職業,如果連法律條例都背不出來,那就彆做夢了。
他略微思考就應該知道我想要做什麼,鼠標突然開始點點點,點得我心煩意亂。
我拉著梯子在書架前爬上爬下,故意把書架翻得震天響,再也沒有什麼淑女可言,來宣泄我心中的不滿。
他眼底有著一貫的清冷和漠然,“你要出去拋頭露麵?我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