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就是奇妙的,我也沒想到我還會有重新做回律師的一天。
我心下感動,內心是震撼的,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避障。
班級四十一人,實到四十一人,要把這麼多有各自生活的成年人,在同一時間湊齊是多麼的不容易。
王藝穎抱著我不撒手,“心心,嘉誠律所沒了,我和何律師都沒了,你也沒了......可我手裡還有案子呢,我良心過不去,人家那麼信任我的......”
王藝穎拉住我的手,很用力地攥緊,“心心,我們幫不了你了,你隻能靠自己了。”
王藝穎喝多了,一句話翻來覆去地說。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震驚到了極點,震驚到我聽不見任何聲音,身體體會不到任何感受,直到班長用麥克風喊我的名字。
“安心,你唱什麼,我給你點一個。”
我驚恐地搖頭,被喚醒後心底的一絲恐懼才慢悠悠的晃蕩開來,順著我的血液,彌漫到四肢百骸。
這是霍聿珩的報複,他沒有直接對我做什麼,卻動了我身邊的人!
這比殺了我還讓我難過。
同學們熱情四溢,我心底比萬年的寒冰還要冷到幾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度過接下來的幾個小時的,我隻知道我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想牽連任何一個人,每分每秒都難熬。
我強撐著聚會結束,知道了他們是特意為我而來,我給他們在KTV樓上直接定了酒店。
等一切都安頓好,給王藝穎送回家後,我才有時間恍惚,我才有時間放大我心裡的難過。
我打車去了嘉誠律所。
兩天之前還風光無限的寫字樓像是蒙了一層灰。
內裡空蕩蕩的,被搬了個乾乾淨淨。
原來人走茶涼是這種感覺。
黑暗裡一個落寞人影吸引了我的視線,是何思夜!
“何學長。”
我喊他。
何思夜回頭,他眼神晦暗,一向溫潤的眼底染上了一抹自嘲。
“安心。”他微微笑著,笑容苦澀,不達眼底。
我被他落寞的樣子刺痛了雙眼,眼睛熱辣辣的,“對不起。”
他走過來的雙腿僵硬,我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裡站了多久。
“你都知道了?”他伸手推了下眼鏡,故意用輕鬆的口吻和我說,“就知道你聰明,肯定瞞不住你。”
“你同學是在我和老師的幫助下請過來的,我想著我幫不了你了,總得有人幫你才行。”
他開口,嗓音都沙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