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
我正欲離開,一道男聲突然叫住了我,他的聲音,我即便不回頭,也聽得出來。
我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大門,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微笑著,回頭。
“輕舟。”
我沒想過會在這和宋輕舟遇見,畢竟他為了我,吃了不少苦,是我虧欠他。
我說了和萬俊彥一樣的話,“你還好嗎?”
他抿著下唇,穿著製服的男人看似堅毅,泛紅的眼尾卻出賣了他。
隔著長長的走廊,他一步一步走向我。
“謝謝你。”
“對不起。”
等他走到我麵前,我和他的聲音同時響起。
他倏地笑了,一口整齊的白牙漏出在帽簷下,“有空嗎?一起吃頓飯吧。”
我有些遲疑,他又補了一句,“我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我沒說話,他又說,“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叫上隊裡的隊員也行。”
我這個人平時最不喜歡欠人人情,特彆是曾經答應過彆人的承諾,可我今天還是要食言了。
他亮晶晶的眼睛逐漸變得暗淡,他點頭,重新戴上帽子,往後退後了一步,“我知道了。”
我和他年齡相仿,他隻比我大一兩歲的樣子。
我一身大牌光鮮亮麗站在他的對麵,而他一身軍裝製服板板整整向我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向後轉。
像是他在用他的最高禮儀,和我道彆。
此時此刻,有些無聲界限分割開我和他腳下的土地,涇渭分明。
我站在原地看著,直至他的背影完全消失。
之前上大學的時候,他好像是和我表過白的,但是時間太久遠,他又說的模棱兩可......
“安心,你要是一直做律師,我就一直保護你。”
年輕的少年因為訓練,皮膚被曬得黝黑,他走在我身前幾步的地方,笑著回頭看我,倒著走路。
“我畢業要結婚嘍,以後就不麻煩你了。”
那會我笑的無憂無慮,完全沒有因為他的話想太多,我和他分享我的喜悅,可同時,也就是那會,我和他的生活不會再有交集。
當時他最後一次護送我回到家,我能從窗戶裡看見外麵身形單薄的少年靠著大樹蹲下,憤恨的捶打著地麵。
他的背脊在顫抖,我猜,他是哭了。
曾經那個躲在樹下偷偷哭泣發泄的少年,我在他的眼中,再一次看見了受傷。
任何人相遇和分開,都伴隨著很多的身不由己,就像是萬俊彥和玉柯元。
在絕對的事實麵前,愛並不能抵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