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因為彆離哭泣,有人因為重逢欣喜若狂。
人滿為患的機場,我孤身一人匆匆走過,連個傍身的行李箱都沒有。
看來霍聿珩又要食言了。
他說今天會去參加我的庭審,可現在他人影沒看見一個,消息我也沒收到一條。
他上飛機之前,我好歹還祝他一路平安來著。
心裡好像有一堵隱形的牆壁把我和周遭隔離,我掛著微笑的假麵強製打破這種內心孤寂的感覺,我沒時間耽擱,不能讓任何事影響我的心理狀態。
今天對我很重要。
開庭前的等待時間,我見到了我的當事人,就像是她說的,如果她身體情況允許,她說她一定會來。
隻是原本應該風韻猶存的美人,臉上被厚厚的脂粉掩蓋,看不出一絲血色,巨大墨鏡下的雙眼深深凹陷,顴骨在消瘦的臉頰上像是兩座突兀的小山。
她要是不讓助理喊我,我根本就沒認出她。
玉柯元微微笑著,平靜中帶著一股近乎毀滅的絕望,“安律師,我剛才看見他了,我沒有遺憾了。”
我手上抓著文件搓了搓,此時此刻我竟然不知道要跟她說些什麼。
相愛的人不能相守,不愛的人卻要在一起裝假夫妻。
老天爺是懂得開玩笑的。
助理在勸玉柯元要不要現在就走,“你見也見過了,醫生說你不適合外出這麼長時間。”
玉柯元咳嗽了兩聲,口紅都掩蓋不住她毫無血色的唇瓣,她叫住我,“安律師,官司就拜托你了,這次必須贏,我沒有時間再跟他回去調解一年了。”
我點點頭,“儘心竭力,不負所托。”
等待是煎熬的,書記員先到,陪審員也沒有缺席,因為開庭的兩位都是公眾人物,旁聽人員也特彆多,各個方位的錄像錄音設備更是像無數雙眼睛一樣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