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珩狼狽極了,可我沒敢回頭。
我怕看見他蒼白如雪的麵容,漆黑的眼睛卻頹然失去光亮。
我用僅存的理智幫他叫了護士,甚至沒顧得上小小身材的護士能不能攙扶得動那麼高大的男人,狼狽的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醫院。
橘色的花瓣在風中抖得驚天動地。
除了父母的墓碑前,我不知道我去哪裡,能讓我光明正大地哭上一場。
成年人好像就是這樣,連哭都要找個理由,選個地方。
我以為我會歇斯底裡地好好發泄出來。
可當我真的跪在父母墓碑前,那種濃烈的,憤怒的,委屈的情緒也變得平淡了,可悲的是,我好像喪失了哭泣的能力。
或者我和霍聿珩這種畸形的相處模式,對我的父母也難以啟齒,隻剩下沮喪的憂傷,隻能靠自己排解。
我過來,仿佛真的隻是為了送上一束花,表達我對他們的思念。
曲雲煙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不知道一個人坐了多久,隻知道太陽從東邊升起,又從西邊落下去。
我望著天邊的暮色發呆,她壓低了聲音語速很快地問我,“安心,簡思雨你見過了吧!”
她像是在什麼角落偷著打的電話,明明熟悉的嗓音卻如鬼魅般在我耳邊吹著涼氣,配合我身處的場合,總覺得聽起來渾身都不舒服......
我終於明白了她之前和我提出的聯手是什麼意思。
曲雲煙是見不得霍聿珩身邊有雌性生物的,我估計即便飛來隻蚊子,曲雲煙都得擼著袖子讓蚊子去咬她。
“見過了,”我淡淡地道。
我倒是想聽聽她會對我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