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珩的整張臉,被頭頂打下來的燈光照得慘白。
他好像什麼都不用做,隻是這麼看著我,再說上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能讓我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到讓我感到絕望。
“霍聿珩,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再好好坐下,吃最後一次晚餐,其他的就不談了。”
我不是沒給過他機會,是他一次次選了彆人。
他說會把曲雲煙送出國,但我總覺得這件事很難。
曲雲煙又受傷了,割腕。
隻要霍聿珩逼她做不想做的事,她隻要讓自己受傷就好了。
在京市,哪怕曲雲煙把自己身上的熊貓血放乾,霍聿珩都能想辦法幫她續命,但是在國外怎麼辦?
霍聿珩做不到運籌帷幄,他怎麼敢用曲雲煙的性命賭?
我悲哀地意識到,所以如果我和曲雲煙之間,必定有一個人受傷,那隻能是我。
果不其然,他的手甚至沒機會握住我家的筷子,就被曲風謠一個電話叫走了。
電話裡的聲音我聽著真切,曲風搖說曲雲煙反複發燒,快不行了,嘴裡一直喊著哥哥。
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靜,倒是王姨站起來,攔著他,“生病找醫生啊!叫先生您乾什麼?現在是太太更需要您!”
霍聿珩沉吟片刻,“我一會就回來。”
王姨沒再說話,直接把霍聿珩碗裡的米飯倒進了垃圾桶。
我把口中的食物咽下,看著正在穿鞋的霍聿珩,“你主動走的,走了,就不要再來。”
霍聿珩動作一頓,呼吸的聲音變得很大,他回應我的,是一聲巨響無比的關門聲。
震得我的世界都在晃動,飯都吃不進去了。
王姨看我放下了碗筷,她控製不住的掉眼淚,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但是我已經過了需要人心疼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