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粗糲的聲音直接在顧悅和其他的人類腦海中炸開：“我要她。”
怪物們自己之間的交流，用它們自己嘰裡咕嚕的語言，聲音也是從碩大的嘴巴裡發出的。
人類聽不懂。
但與人類的交流，仿佛是從某個傳感器發出，並且直接傳入人類腦海，清晰轉換成人類的語言。
應該是它們與其他物種的獨特交流方式。
顧悅起初被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當即臥倒在籠子裡，口吐白沫，眼皮上翻，渾身顫抖，猶如被電擊一般，嘴巴中發出可怕的嘶嘶聲。
怪物們被她嚇了一跳。
圍觀顧悅被怪物挑選的人類也被嚇住了，離她最近的籠子裡有人小聲嘀咕：“沒聽說她有癲癇病啊……”
沒有獻給怪物之前，顧悅是地下城裡的小公主，領袖最小的女兒。漂亮、聰明、心地善良，時常出現在慈善新聞和視頻裡，是領袖執政生涯裡的一抹白色亮光。
可是，從沒有哪個新聞說她有病。
怪物聽到了，好奇追問：“癲癇病是什麼？”
女人被嚇住了，不敢言語。
怪物不悅地繼續追問，女人嚇得縮著身體不敢動，也隻能結結巴巴將癲癇病是什麼說了：“癲癇慢性腦部疾病，腦神經元過度放電導致中樞神經係統功能失常……”
女人是學醫的，將癲癇是什麼記得清清楚楚。
裝病中的顧悅忍不住給她點了個讚。
果然，怪物猶豫了。
它是怪物，又不是傻子。
它清楚知道腦部有病，對人類來說是多麼大的缺陷，就像它們之中的戰力低下者一樣，屬於殘疾範疇。
這樣的人，能與它順利結合繁衍它優秀的基因嗎？
必然不能。
怪物不悅地用外星語罵人。
其他怪物紛紛應和，覺得受到了人類的巨大愚弄。
有怪物提議，它們應該去找人類，竟然敢愚弄強大的科斯，必須要承受它們的怒火。
顧悅聽不懂怪物的語言，但看它們怒氣衝衝的樣子也知道沒說好話。
她忍不住忐忑起來，這樣一搞確實能避免被科斯選中，可後果就很難說了。
要是它氣得去找顧楠算賬怎麼辦？
顧悅心想，那可真是太好了——最好能把那個賣女求榮的衣冠禽獸撕成碎片，並且讓他也去交配。
但幾分鐘後，怪物們並沒有去報複人類，而是從山坳裡又喚出了一隻怪物。
一隻長著巨大觸手，下半身全是黑紫色觸手，鋪滿地麵。上半身卻是人形，甚至有著一張漂亮的人形臉蛋的怪物。
科斯不懷好意道：“尾，我們找到了能和你交配的雌性了。她腦子有病，跟你一樣都是殘疾。怎麼樣，喜歡嗎？”
尾也是繁衍種，隻可惜天生戰力低下，體格弱小，攜帶的完美基因連10都不到。
原本它是沒有繁衍資格的，隻能在山坳裡做做打雜的工作。
現在，科斯為了欺辱它，把同樣腦子有病且殘疾的顧悅，分配給了它。
尾看到了科斯說的人類，可憐兮兮躺在籠子裡，皮膚熱的發紅，汗水把頭發浸成一縷一縷，嘴角流淌著可疑的白色泡沫，身體顫抖不停。
記憶裡，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顧悅白眼翻累了，休息的時候也看到這個新來的怪物。
畢竟，其他怪物特意把它往前推搡。
它比它們小了一大截，大概隻有兩三米高，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黑紫色觸手，每個觸手都不斷揮動著，像是章魚一樣。
顧悅忍著惡心的感覺，順著觸手往上看。
頃刻間，她愣住了。
係統！係統！你出來！
一隻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