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裁玉看著孟寶珠擺這樣大手筆就為嘲弄孟夷光,不由再次後悔起今日和大房兩姐妹結伴來了,侯府人人都知曉孟夷光自幼隨老侯爺請來的女師學習奏琴弄箏,其餘也不過就是因著秦氏會吹橫笛,孟夷光跟著也習過幾首曲子,琵琶這玩意還真未曾看孟夷光會過。
孟夷光隨手放下團扇香囊,目光流連在那柄琵琶上,她盯著孟寶珠格外燦爛猶如正盛春花般笑起來:“好生漂亮的琵琶呀。”她並不怎仔細地拿起來那柄琵琶,隨意放在手裡頭撥弄,發出頗刺耳的聲響,讓人簡直想要把耳朵堵住,孟夷光就著這難聽聲響,輕盈說道,“六妹妹既給我,我這做姐姐又怎能辜負你的心意呢,六妹妹大可安心,我定會好生學習這琵琶,爭取早早能掌握這技藝。”
孟夷光笑意顯出種漫不經心的嬌矜,是那種天之所鐘、神之所愛的嬌嬌女慣有的姿態,看得孟寶珠愈發心氣不順,撇嘴不屑道:“那我可就等著五姐姐用琵琶彈曲給我聽了,隻是不知道需要我等多久,又需要我預備多少堵耳朵的棉花。”
“六妹妹放心,你五堂姐向來都要比你機靈聰慧,不會叫你等太長光景的。”孟夷光攬著琵琶,眉眼帶笑流轉間顯出分外靈秀的嫵媚,她自顧自的笑聲清淩淩,分外悅耳,尤其叫她手上奏得那琵琶聲一襯,更是敲冰戛玉、珠落玉盤般的天間仙樂。
作為王太後費了大把氣力從陳太後手中搶過來的寶慈殿被修繕得實在雕欄玉砌,金碧輝煌,殿裡四季草木葳蕤,曦光映在深深淺淺的碧色上叫那華貴的雕梁畫棟都分外清雅,絢爛嬌豔的花卉撲入滿眼,生意盎然。
王太後今歲不過才三十五六年歲,保養得極好,打扮亦是光豔耀眼至極,她生得鮮亮嫵媚,一顰一笑間自是風情萬種,有種神氣十足的璨璨光彩。
許是有些畏暑,哪怕如今在殿裡頭整整擺了七八個冰鑒風輪,躺在鋪著象牙席的貴妃榻上,王太後還是扶額顰眉著,一派嬌弱態。
王臻從宮女手裡頭接過托盤,跪在王太後榻邊,柔聲細語道:“姑母,禦膳房那邊送來了些解暑的小食,阿臻瞧著有您愛吃的酥山、冰雪冷元子和漉梨漿。”
王臻前幾月剛剛過了十七歲生辰,她穿著件淡黃顏色織金撒花的長褙子,一枚鑲紅藍寶綴珍珠瓔珞的赤金蝶戀海棠步搖飾在高髻上,這樣炎熱天裡頭也不怕成花臉貓,臉上還繪著細細描出來的酒暈妝,襯得麵容愈加美豔瑰麗,同王太後倒是有幾分相似,隻是缺了幾分年齡滋長出來的嫵媚。
王太後微微點頭,王臻看著她眼色落處,便知情識趣地捧起放在青瓷小碗裡的酥山,用勺子輕輕挖起點喂給王太後,王太後這才覺得心頭舒坦,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