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忙上前同玉珠一道將公子從地上扶起。
公子潔淨的衣袍上沾了水漬,玉珠因方才跌坐在公子懷中,一身裙衫倒還乾乾淨淨。
不過公子似乎並未在意,他望著散落一地的白色花瓣滿懷歉意道:“驪駒頑皮,隻是可惜了這些花。”
玉珠搖搖頭當即表示花還可以再采,公子無事便好。
早先她聽院子裡的婆子們說過,這匹名喚驪駒的大黑馬是公子亡母所贈。
一位母親贈與兒子這樣的良駒,自然是希望他往後的人生能夠恣意人生,來去自由。
自公子摔傷腿以來,這匹馬便被好好養在馬廄中,鮮少被人提及。
如今公子將驪駒牽出來,並且親自為它清洗鬃毛,想來是真的釋懷了。
三日後,貢布醫師應約而來。
儘管公子事先已經明令禁止莊子上的人將這件事傳回懷恩伯府,可消息還是傳入了孫夫人耳中。
孫夫人帶著人趕到時,公子已在房中接受治療。
按照貢布醫師的要求,那房中除了病患和老醫師本人,隻留下了他的一名小弟子,玉珠同侍書等人徘徊在梧桐苑門外等候消息,個個心急如焚。
“你們好大的膽子,這麼重要的事竟敢瞞著我和伯爺。”
孫夫人睨著滿院子裡的仆婦小廝,最後將視線落在侍書身上,怒氣衝衝道:“待此間事了,我再好好同你們這些膽大包天的奴才做計較!”
言罷,便要帶著人衝入公子房中。
“夫人,不能進去!”
侍書雙膝一軟跪到孫夫人身前,麵色紫脹,瑟縮著道。
孫夫人看都未看他一眼,便命人將他拖開,徑直往裡走。
“夫人且慢!”
孫夫人垂頭微眯著眼看向攔在門前的玉珠,冷笑一聲道:“怎麼?你竟敢攔我?”
玉珠在她的逼視下緩緩下跪,語帶哽咽道:“奴不敢,隻是那位醫師千叮嚀萬囑咐治療途中凶險萬分,決不能分神。若是有人貿然闖入,耽誤了公子治療,奴難辭其咎。”
孫夫人聞言更是怒火中燒,不由得擰眉嗬斥道:“哪裡來的江湖遊醫尚且不知,他的話又如何可信。且若是果真如此凶險,我這個做母親的更該進去親眼看著。讓開!”
趙嬤嬤立在孫夫人身後,不住朝玉珠搖頭,玉珠卻是說什麼也不肯讓開。
“夫人,請您務必再等等,事後奴願聽憑發落!”
賀大娘與春桃幾個平日裡與玉珠相熟的丫鬟婆子見狀也都紛紛跪到玉珠身側為她求情。
孫夫人又驚又怒,正要發作,忽聽得那門吱呀一聲響,從裡頭走出來一老一少兩張異域麵孔。
玉珠起身,朝他身後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惴惴不安地問道:“先生,公子他……如何了?”
老醫師接過小弟子手裡遞過的巾帕擦了擦手,麵容疲倦,眉頭緊蹙道:“他本無事,若你們再這般吵鬨可就難說了。”
孫夫人微微一怔,捏著帕子的手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