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人也如那個將軍夫人一般被換去了彆的地方?
她收了琴悻悻而歸,目光探尋地看向方才一直立在她身後的突厥婦人。
突厥婦人仍是一臉“你彆問我,問我我也什麼都不能說”的冷漠表情。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玉珠悄悄數著她用簪子在牆上畫出來的刻痕。
整整十五道刻痕,她被關進這裡都半個月了。
她被關在這處密不透風的院牆中,不知道這半個月裡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公子和張衝、茵娘以及那個黑衣人到底怎麼樣了。
不過很快便叫她等到了機會。
這日午後早已過了往日送飯的時辰卻遲遲不見膳房那邊的人過來,守著她的突厥婦人也覺出異樣,看她安安靜靜待在房中,便對外頭守門的婆子吩咐了兩句,徑直去了外間打探消息。
玉珠暗中觀察著,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還不見那婦人回來,她便猜測外頭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很快一陣嗆鼻的煙塵味飄過來,牆外開始傳來紛雜的腳步聲和嘈雜的人語聲。
“起火了,起火了!”
“快,快將各個院中關著的女眷都放出來,將她們帶去門口。”
守在門外的婆子哆哆嗦嗦打開掛在門上的銅鎖,慌裡慌張拉著玉珠往外走。
路過隔壁的院門前,玉珠停下腳步,望著緊鎖的大門道:“起火了,關在這裡麵的人還沒出來嗎?”
那婆子看了一眼那扇門,嘴裡咕噥了兩句,繼續拉著她往外走。
玉珠沒有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些什麼,隻被人強行拽著一路跌跌撞撞往前走,路過前院時見到膳房的方向濃煙滾滾,恍惚間聽見了一陣極其突兀的蘆管聲。
等等,蘆管!她猛地頓住了腳步,怔怔地望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可那老婆子生得膀大腰圓,她掙脫不開那雙緊緊鉗製著她的大手,很快便被人捆著手腳,堵上嘴,塞上一輛擠著五六個婦人的馬車。
馬車上的婦人都和她一樣被捆著手腳,她不知哪個是從前住在她隔壁的那位將軍夫人,哪個又是那位彈琴的女子。
她和這些婦人擁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立場,但此時她們都是被迫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想早日擺脫受人鉗製的命運。
玉珠微微抬起被捆著的雙手,用手肘碰了碰坐在她身側的婦人,決定要賭一把。
婦人垂著眼看過去,就看見她捏在手心的東西,立即會意。
馬車走出去一小段路,趕車的兩個健婦突然聽見身後的車廂內傳來一陣異響,忙勒馬轉身打開車門去查看。
“快,動手!”
兩個健婦甚至還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按到了地上。
婦人們七手八腳,堵口的堵口,捆手腳的捆手腳,很快便將那兩個看守她們的健婦打暈,結結實實地捆到了道旁的一棵大樹上,臨了還不忘狠狠踹上幾腳發泄胸中怨憤。
解決了那兩個礙眼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回到自己丈夫身邊,及時揭開那個大王子的真麵目。
這些婦人大多是突厥大臣的內眷,雖然她們的丈夫都各為其主,平日裡在宴會上遇見也是互相看不上眼,但此刻她們卻出奇一致地決定先既往不咎,先回去再說。
玉珠沒有跟她們一道回去,而是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