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娘抿抿唇,卻隻是搖頭。
張衝看看玉珠,再看看陸珣,拍拍後腦勺,麵露羞赧道:“此事……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當日他將信送到吐蕃後,擔心玉珠、陸珣留在突厥會出意外,便連夜策馬返回。
誰知緊趕慢趕還是錯過了與他們彙合,卻在集市中偶遇被突厥人淩虐得不成人形的茵娘。
於是他深夜潛入那突厥貴族家中,打死了看守的侍衛,劫走了茵娘,一路帶著人往南逃。
好不容易逃到番木城又遇上搜捕,他連夜奔逃,本就筋疲力儘,此時還帶著茵娘,今夜險些就被那突厥士兵抓住。
他將事情的經過挑挑揀揀說給他們聽後,如釋重負般長長舒出一口氣來。
“季真,阿芫,金先生,還有這位……”
他的視線落在麵前這個與玉珠有幾分相似的美貌女子身上,忍不住麵頰微紅,喃喃道:“這位是……”
蕭琬對丈夫對視一眼,含笑看向他道:“你姓張,沙州張載是你何人?”
張衝瞪大了眼睛,一臉錯愕道:“您……您認得我叔父。”
蕭琬笑而不語。
玉珠忍笑將母親引薦給他,張衝一時驚詫傳說中的那位南康公主竟如此年輕美麗,一時感歎造化弄人,但更多的是為她們母女能團聚而感到欣喜。
不過他性情爽直,很快便將這些複雜心思拋在了腦後。
“此時看見大家都平安無事我總算是能回去跟我叔父交代了。可見天無絕人之路,倒叫我們在這裡遇上。”
戚鏨看著麵前這個一身孤勇的年輕人,想起自己的那位舊友,忍不住搖搖頭。
“現在說這話還為時尚早,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此處絕非久留之地。”
陸珣點點頭:“戚將軍說得不錯,當務之急是要趁早出城門。”
“戚……戚將軍?”張衝險些以為自己聽錯,有些難以置信地望向陸珣道:“季真,你……你方才喚金先生戚將軍?”
陸珣微微揚唇朝他點了點頭,他雙眼發直,呆呆望著麵前那個同他在地牢中朝夕相對了二十日之久的前輩,整個人如遭雷擊。
難怪饒是在絕境之中他還能那樣沉著冷靜,三言兩語便能安撫人心,帶著他們從絕境中開辟一條生路。
大概隻有自己這樣的榆木腦袋才會想不到他便是那個他自幼仰望的男子。
張衝搖搖頭,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一時還不能從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誒,張小將軍,你沒事吧?”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張衝“咚”的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好在那地麵上鋪了一層厚厚的乾草,也並未將他摔傷。
“無事,他隻是太累,睡著了。”
戚鏨將手指從他鼻下收回,視線又不由自主地被落在他身側的一塊黃金打造的魚形牌吸引。
“這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