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軟軟皺眉,疑惑地糾正她的話,“不是一次,是三次。”
尤無憂笑意更大,輕抬手腕,溫暖的手掌放在妹妹的頭頂,笑著解釋。
“那個皇帝沒你看到的那樣良善,他發現了景池,卻不揭穿,自己派了刺客拖住景池,想趁機殺死他。”
“我擔心你的安危,便在最後派人將你們分開,讓景池將你帶回。”
尤軟軟這才明白,怪不得其他兩次的刺客看起來古怪,想到客棧那場刺殺的血腥,她又問:“客棧裡的刺客是丞相的人嗎?”
尤無憂搖搖頭,“應該不是,他們雖然發現了皇帝失蹤,卻也沒有理由現在殺死他。皇帝若死,丞相和景池就會直接對上,丞相狡詐謹慎,不會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下動手。”
“這股不明的勢力,實力也不容小覷,他們不輕易出現,我們對他們的了解有限,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每次出手都為了打破兩黨的表麵平靜,意圖挑起爭鬥。”
“現在皇帝出逃,殺死皇帝是最好的打破平衡的方式,所以你跟著周鬱是最危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就會再來。”
尤軟軟目露苦澀,腦海裡想起周鬱的笑,想起周鬱宮裡帶毒的食物,她忍不住心裡難過,“你們要將他抓回來嗎?他好不容易才逃出去,他在宮裡過的很難。”
尤無憂淡淡一笑,揉了揉尤軟軟的頭發,柔聲道:“人活一世,沒有多少是輕鬆的,再說這樣的世道,普通人尚且艱難,更何況他是皇帝。”
“況且,他可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一個傀儡竟敢貿然出宮,必然是做了準備,動機不純。他裝作良善,誘你與她同行,必然也有目的。此人城府極深,不是你能看透的,需得遠離。”
她笑了笑,想到什麼,接著道:“景池為了查探他的目的,沒有直接帶回你,而是扮作他的侍衛。他分明輕易識破,卻不動聲色,讓景池真成了他的粗使侍衛,景池成長至此,想必也是第一次給人當牛做馬。”
尤軟軟想了想,周鬱支使景池時,他表麵上麵無表情,麵具下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黑著臉了。
車簾被撩開,景池騎著馬出現在車窗外,尤軟軟翹起的嘴角,在看到當事人後,又猝然落下。
與她的慌亂相比,尤無憂這個說嘴的人,看起來毫不在意。
“殿下,何事?”
尤無憂臉上是一貫的禮貌微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何不妥。
景池麵色不變,眼神卻暗含警告,他不發一言,策馬向前離開了。
尤軟軟瑟瑟發抖,小聲道:“姐姐,他聽到你說他了。”
尤無憂無所謂地道:“那又如何?我又不是第一次說他了。倒是讓我覺得有趣的是,他還挺在意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呢。”
尤軟軟不信,她是一點沒看出來,故而反駁道:“怎麼可能,你看錯了,他對我沒感情的!”
尤無憂隻是笑笑,轉而問其他,“餓不餓?這幾天一定沒有吃好。”
她話音落下,白皙修長的手指微曲,輕敲車壁,對外麵道:“把吃食拿進來。”
車簾打開,精致華美的食盒被送進來,尤無憂接過來放在車內矮幾上,將食物一一拿出來,又準備好碗筷,招呼尤軟軟過來。
“吃吧,你看還是家裡好吧,你去外麵流浪,吃得不如這些也就算了,甚至吃不飽,穿不暖。”
“以後聽話些,不要想著跑出去了,家裡雖然拘束著你,可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富貴榮華。”
“等到嫁給景池後,身份也會更加尊貴,沒人比得上了。”
尤軟軟不敢反駁,她也是真的餓,隻一味的埋頭苦吃,裝作聽不到尤無憂說完,也不做出回應。
尤無憂見她如此,也不再多說,又拿了雙筷子為她夾菜。
等用過膳不久,馬車緩緩停下,跟著尤無憂下來,她才發現他們到了之前的客棧。
客棧內部已經打掃乾淨,看起來很是平靜,隻有地上少量未洗刷乾淨的血漬,還能證明那場戰鬥的慘烈程度。
景池走過來抱起她,將她放入房間,一句話沒說便走了,尤軟軟也是全程低著頭不敢看他,兩人好像不認識一樣。
“熱水早就讓人備著了,先洗一洗,再去床上休息,我就在旁邊,有事叫我。”
尤無憂揉了揉尤軟軟的腦袋,將門關上,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