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頓時腦門冒汗,臉色一白,“公子莫慌,我去看看情況,莫擔憂,一定會沒事的。”
楊信急急忙忙地跑回,心裡害怕極了,祈禱著船無大礙。他不知道周鬱的真實身份,隻知道是大富大貴之人,他還指望周鬱幫他。
酒樓早已不賺錢,他用自己的積蓄租了這艘船接周鬱,希望周鬱能像從前救活酒樓一樣,救出他哥,將害他們的人繩之以法。
“你去看看。”
周鬱朝李公公使了眼色,他並不完全相信楊信,不說多年不見,就是從前也沒有多熟識,用他出力隻是更容易逃出敵人的眼線而已。
“軟軟,沒事吧。”
周鬱來到尤軟軟身邊,將她扶起坐著,正要打算為她檢查傷勢,卻看到她突然睜大眼,震驚害怕地看著他身後。
周鬱似有所覺,在她開口提醒之前,抱起她一個旋身,躲開身後的攻擊,這時他看到了,五六個黑衣人突然出現這裡。
尤軟軟看著他們的刀劍,明白了船艙底為何會突然漏水,李公公已經被支走,她和周鬱都不會武功。
她和周鬱隻能一味的躲避,閃著寒芒的利刃劃過來時,她的腦海裡浮現出前世被割喉的刺痛,鮮血一直流的絕望。
尤軟軟感到發自內心的害怕了,這段時間以來處處是危險,她沒有應對的能力,也沒有直麵的勇氣,自由是有代價的。她想要自由,可她還不想死。
她突然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跟周鬱出來。可仔細想想,無論是被抓到皇宮,還是被周鬱從客棧帶出,都不是她自己選擇的。有李公公在,她反抗也沒用,也還是會到現在這個結局。
黑衣人拿著鋒利的刀,在要刺入她的那刻,尤軟軟腦中一片空白,突然周鬱抱住她腰的手一緊,他帶著她從窗口一躍而下。
外麵還下著雨,冰冷的雨滴落在臉上,還沒讓尤軟軟冷靜下來,身體就墜入了冰冷的河水裡。
河水冰冷刺骨,尤軟軟覺得好像有上萬根針紮入身體一樣,雖然落水的時候,她下意識閉氣,但在湍急的河流中,浮浮沉沉已經不是她能控製的了。
起先周鬱還能抓住她,隨著時間的延長,倆人早已被衝撒,身體已經冰冷到快要失去知覺,卻隻能任由流水帶著不知去向何處。
“救上來了!救上來了!”
“還有氣嗎?不會死了吧?”
“瞎胡說什麼?閉嘴!”
……
尤軟軟被爭吵聲吵醒,入眼依舊是灰蒙蒙的天空,風已經停了,雨勢減小,正霧蒙蒙地下著。
“她醒了,她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水淹傻了?”
一張稚嫩的臉出現尤軟軟眼前,身披蓑衣的小男孩好奇道。
“臭小子,胡說什麼呢!”
一個大嬸拍了男孩一巴掌,轉過頭對尤軟軟笑道:“姑娘,你感覺怎麼樣啊?要不要給你叫個大夫?”
“我沒事,不用叫大夫,謝謝你們救了我。”
尤軟軟站起身,看到除了那個大嬸和小男孩,旁邊還站著個渾身濕透的男人,應該就是他救了尤軟軟。
“不客氣!姑娘,趕緊回家去吧,你爹娘該擔心你了。”
“記住!下大雨不要到河邊來,很容易出事的,你要是出了事,你爹娘該多傷心啊!”
“看這天色陰沉的樣子,一會兒雨又要下大了,快回去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大嬸笑著拉起小男孩,朝尤軟軟擺擺手。
“姐姐,我們走啦!爹,快走啊!”
小男孩也學著他娘的樣子,笑著朝尤軟軟擺手,又轉頭調皮地催促正在擰濕衣服上水的男人。
“哎,來了!”
男人隨意地擰了幾下衣服,撿起地上的蓑衣後便快步走了。
尤軟軟看著這一家三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