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清朗溫潤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不要露出頭去,萬一狼恰巧撲上來呢?”
他說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尤軟軟不敢再看,伸出手將簾子扯了扯,不讓車內任何地方泄露出去。
車外很快響起打鬥聲、狼嚎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不絕於耳。
“公子,有狼靠近。”
冷一守候在馬車邊,及時彙報著外麵的情況。
周鬱語氣平靜,“隻處理馬車周圍的,不要走遠。”
冷一應是,他一直持劍立在馬車前,等狼撲上來時,揮劍斬去,頓時狼身鮮血蹦出,流了一地,灰黃色皮毛上也沾染鮮血。
它畏懼地倒退,實則迷惑敵人,沒退幾步再度撲上來。然冷一麵色漠然,絲毫不受它偽裝出的假象影響。
鋒利寒芒一閃,正中狼的命脈,劍身所過之處,它的脖頸噴濺出大量鮮血,狼身受慣性,落在地上,撲騰幾下,在沒了動靜。
冷一十分謹慎,又給那隻狼補了幾刀才作罷,這時馬車另一側也傳來狼淒慘的嚎叫聲。
他迅速繞道另一側,就見一隻狼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狼身上還紮著薄而利的刀片,一旁的紅枝剛收回射出刀片的手,轉身若無其事地又坐會了馬車外坐位上。
冷一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繼續回到另一側守著。
他們的馬車隻有兩人守著,且在隊伍的最後,不斷有狼襲擊,甚至被商隊的人打傷的狼也轉而來襲擊他們的馬車,就在這紅枝和冷一都陷入苦戰之時,一柄匕首飛來,直衝他們的馬匹而去。
冷一麵無表情的臉此刻也焦急起來,若是馬匹受傷亂跑,在這混亂的場麵裡,車上的兩人都會有危險。
他不顧凶狠的狼向他撲來,劍尖一轉,打落那刺向馬匹的利刃。與此同時,那隻狼也已將他撲倒,他一手抓住狼首,想象的劇痛沒有襲來,粘稠腥臭的鮮血流到了他的身上。
狼還在掙紮,血滴被甩到他的臉上,他將狼屍丟在地上,那上麵尖利的刀片深入骨肉。
冷一抬手一擦臉上的血跡,轉頭看向沒給這邊一個多餘眼神的紅枝,他恭敬道:“多謝!”
紅枝聽到他的聲音才抬起頭,隻微微點頭,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任何話。
那把偷襲的匕首被打落在馬腳邊,冷一撿起匕首,又伸手安撫了一下被狼襲驚嚇到原地踏步的馬,他來到馬車外,將匕首恭敬奉上。
“公子,方才有人趁亂襲擊咱們的馬,從商隊方向而來,這是凶器。”
周鬱伸出手將匕首拿進來,在手裡轉著看了一遍,他看向尤軟軟,輕笑,“看來是那個打撈隊的領頭,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出手了,倒是會把握時機。”
尤軟軟皺眉,她怎麼還聽他的語氣像是誇獎呢?不應該把那人找出來,好好教訓一頓嗎?
“公子,他們準備啟程了!”
冷一話落,周鬱頭也不抬,平靜出聲。
“跟上即可。”
接下來的路程並沒有這次凶險,一路相安無事,隻草木愈加稀少,黃土裸露,稍有風來,黃土砂礫彌漫。
他們很快跟著商隊來到邊境之城固城,這裡黃沙更甚,路上車馬一過,必掀起黃沙漫漫。
落腳的客棧破舊昏暗,他們一進去就被幾雙不懷好意地目光盯上,客棧夥計無懼各種目光,直截了當地提醒,“夜晚不要外出,還有小心扒手。”
趕路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