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黃裳(2 / 2)

但沒等他一展心中所學,神宗逝世,高太後執政,打壓新黨,將其和呂惠卿等人,儘數流放六扇門,調離京師權力中心。

呂惠卿被下放江南執掌平江府六扇門,黃裳則被調至福州,成為一名銀章捕頭。

見呂惠卿開口,黃裳回答道:“呂公可曾聽過食菜事魔教?”

呂惠卿心中一動,說道:“有所耳聞,聽說此教派活躍在福州等沿海地區,信徒日眾,惑眾舉事,一向為朝廷所忌。”

黃裳點頭道:“下官在福州七年,多與其教中高手交手,此教派妖言惑眾,圖謀不軌,下官屢次破之,皆被其死灰複燃,無法儘滅之。”

旁邊的宋行,回頭看了言囚車中的囚犯,沒想到黃裳所抓之人,竟是北宋時明教之人。

明教起源於唐時,由西域傳入中土,因其教義不懂迎合統治階層,曆代皆為當權者所忌。

每逢亂世皆能看到明教身影,到了北宋年間,明教化名摩尼教在民間招攬信徒,因明教教眾皆食素,忌葷腥,又因摩與魔同音,所以宋廷以食菜事魔教稱呼。

宋朝甚至對食菜事魔教,立下嚴苛的法律針對。

“凡結集立願斷絕飲酒及勸人食素,皆將為首人從徒二年斷罪,鄰州編管”。

“諸吃菜事魔,或夜聚曉散,傳習妖教者,絞;從者,配三千裡;婦人千裡編管。”

“托幻變術者減一等,皆配千裡;情涉不順者,絞。以上不以赦降原減,情理重者奏裁。”

“非傳習妖教,流三千裡,許人捕,致死財產備賞,有餘沒官。其本非徒侶而被誑誘,不曾傳授他人者,各減二等。”

所以黃裳前往福州任職之時,對待明教教徒,多采取重兵鎮壓之策,少有留情。

此次囚車中關押的也是明教中重要人物,是黃裳費勁心力擒下的明教護教法王和五散人,上峰有令,將這些人押往開封,明正典刑。

就在黃裳和宋行並行入驛館時,從宋行身上突然傳出一聲蛙鳴,讓呂惠卿和黃裳停住腳步,轉頭看來。

宋行神色微動,單手一翻,從腰間布袋中取出一隻通體如玉的白色玉蟾。

玉蟾在宋行手中呱呱鳴叫幾聲,轉頭對準了黃裳,宋行見狀說道:“黃銀章,失禮了。”

將玉蟾放在黃裳肩膀,玉蟾張嘴一吸,竟然從黃裳肩頭吸出一縷若有若無的粉色煙氣,吸入腹中。

呂惠卿驚道:“這是什麼?”

黃裳卻是麵色難看至極,“這是覓影散,食菜事魔教一種用來追蹤覓跡的藥物,灑在人身旬月不消,經過特殊訓練的獸類,隔著十裡,也可聞出這種味道進追蹤。”

黃裳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不是隊伍中有明教內應,隨後反應過來,應該是之前和明教交手時,被人暗中灑上此藥物。

宋行將玉蟾收回,看著外麵一排囚車道:“既然是跟蹤之物,想來是打算半路劫囚車了。”

黃裳知道呂惠卿不會武功,立馬說道:“呂公,這些事魔之輩,皆悍不畏死,呂公留在此處,或有危險,不如...”

驛站離開封不過一日之路程,明教若真打算劫囚車,今晚就是最後的機會。

呂惠卿打斷了黃裳的話:“有你二人在此,區區食菜事魔教,老夫何懼有之!”

黃裳武功本就不弱,加上以宋行輕鬆擊斃四大惡人的實力,呂惠卿不覺得明教可以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身為大宋朝曾經的頂級文官,呂惠卿這點膽魄還是有的。

黃裳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宋行,眼低很好的隱藏起懷疑的神色,宋行腰間雖也掛著銀章,但渾身內氣收斂,在常人眼中,甚至有種此人毫無武功的錯覺。

黃裳斟酌了下,小聲對呂惠卿說道:“呂公,事魔之教多有高手,深不可測,貴屬畢竟年紀尚輕,不如由他貼身保護呂公安全。”

呂惠卿聽到黃裳如此說,也是笑了,知曉這個小同鄉天資高絕,無論文武學起來都是得心應手,心高氣傲,同齡人中都難得有人入他眼,更彆說年齡比他小的多的宋行了。

說實話,若是之前的宋行,他也不覺得比得上黃裳,但如今的宋行,鬥鳩摩智,殺四大惡人,武功之高,放眼六扇門也是第一檔的。

在呂惠卿眼中,宋行和黃裳屬於同一種人,都是那種天資非凡,一朝頓悟,武功大進之人。

呂惠卿笑著拍拍黃裳肩膀:“我一把老骨頭,他們又不識得我,有什麼好保護的,對方既然蓄謀已久,必定將種種因素都考慮在內,小宋幫你,正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黃裳雖仍然懷疑宋行武功,但見呂惠卿如此說,也隻好應諾下來,一行人草草在驛站吃過飯,假裝休息,其實卻是外鬆內緊,等待劫囚車之人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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