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虺蛟弄水,織田信長(1 / 2)

和宋行相處日久,陸漸也隱隱摸清楚了宋行說話的風格,聞言想了想,開口道:“難道這天子望氣術,又和那位梁姓奇人有關。”

宋行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雖不中亦不遠了,黑天書修煉的隱脈,出自花曉霜之手,而這天子望氣術,則成型於她徒弟趙昺之手。”

陸漸眼露茫然:“趙昺?”

宋行想起上個時空的北宋,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崖山海戰,末路氣節,陸秀夫背負少帝趙昺投海,十萬軍民跳海殉國,自此南宋滅亡。”

“那人不忍趙昺以幼兒之身殉宋,於是出手將其救出,亡國後的趙昺,跟隨花曉霜之後,學習醫術,了卻殘生。”

“趙昺晚年間,融合花曉霜醫術、三才歸元掌、諧之道和易數之理,創出一門望氣術,本為救人之用。”

“但破立本在一念之間,有活人之法必有殺人之法,當代東島之王穀神通,在東島幾乎毀於西城之際,從此救人之術中悟出殺人之法。”

人為天生,人為天子,穀神通得真龍之氣輔左,天子望氣術大成,觀氣審敵之道,更遠超龜鏡之術。

宋行來日本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借助推演織田信長統一日本的命格演化,讓天子望氣術大成。

見夜色昏沉,宋行起身端坐在大堂,陸漸等了會忍不住問道:“先生,這都夜深了,為何還不關門?”

宋行笑了笑說道:“我在等人。”

陸漸伸頭望望外麵,說道:“這麼大的雨,哪裡有人會來。”

話音未落,忽聽大雨中傳來腳步之聲,兩道人影如風奔來,須臾便到眼前。

那兩人均打著描花的紙傘,當頭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細長眉毛,丹鳳眼飄逸有神,體格挺峭,著一身尋常短衣,褲腳高挽,腰間掛著青瓷水壺,還掖了一塊白布手帕。

他身後的少年約摸十三四歲,個子瘦小,俊俏白皙,雙頰至頸光潔如瓷,衣著卻很拘謹,褲腳濺濕也不挽起。

“夥計。”那青年男子笑問,“可是歸藏算館?”

陸漸點頭道:“正是。”

那青年男子笑道:“還好還好,來的尚不算遲。”抬腳就要往門內跨去。

陸漸微感遲疑,想起剛才宋行之言,遂放二人入內。

那青年大剌剌當堂一坐,拔開水壺塞子,大口喝水,同時斜眼望向宋行。

宋行端然靜坐,神色木然,就如眼前沒有此人一般。

那青年喝足了水,一抹嘴,打量宋行一眼,忽地笑道:“我原以為歸藏算館的先生,是個仙風道骨的老先生,沒想到竟然如此年輕。”

陸漸見這人出言無狀,微微皺眉,宋行卻是笑了笑,道:“我也以為尾張國主,是個沉穩內斂,喜怒不形於色的英傑,沒想到竟這般年輕輕佻。”

那青年微一恍忽,童仁遽然收縮,目光銳利如鷹:“你的雙眼未盲!”

宋行閒閒地道:“盲與不盲,全在足下心中,世人空有一雙好眼,但看問題卻未必有我這目盲之人清晰。”

那青年默默聽著,目光卻緩和下來,一抹笑意從嘴角化開,溫暖和煦,如二月春風:“我隻是好奇,先生怎麼瞧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