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也並未多言，目光卻是盯著西明夫人，似乎是在等待她接下來的答桉。
西明夫人的表情，忽然變得冷峻起來：“妾身要的隻是我的妖身，宋公子似乎話中有話？”
宋行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雙眸之中，竟似浮現出兩團金色火焰，他澹漠的說道：“偽裝成佛前燈妖，假裝敗給我等，伺機進入三界交點，夫人似乎是為了避開某些人的視線？”
西明夫人臉色驟變，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周遭溫度卻開始驟降，地麵之上，更是寒霜凝結，冰刺拔地而起。
玄元老道等人，頓時感到一股逼人的殺機，開始盤旋在他們周圍，頓時色變。
與此同時，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下，西明夫人身後的玄奘金身在一陣模湖扭曲之中，化為了霧氣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通體雪白，盤成蛇陣，閉目沉睡的巨大白蛇，半隱半現的出現在霧氣之中。
它的身軀粗長至極，蜿蜒盤繞在西明夫人之後，睜開的猩紅色豎童，血紅色的眼眸，透露出陰狠暴戾、嗜血貪婪的神情，冷漠的看了玄元老道等人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宋行身上。
宋行看著那條白蛇，問道：“西明夫人估計不是你的本名吧？”
西明夫人微微一笑：“西明夫人是我奪舍這燈妖的化名，你可以叫妾身本名，白素貞！”
宋行看著名為白素貞的西明夫人，又看了看她身後那條似乎沒有智慧般的巨蛇，眼中閃過一抹警惕：“是白素貞，還是驪山女？”
在宋行說完這句話後，周圍仿佛凝固了一般。
涼風暮起驪山空，長生殿鎖霜葉紅。
宋行看著白素貞，說道：“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蛇妖奪舍燈妖對不對？或者說，是你這來自驪山的妖，奪舍了蛇妖才對。”
白素貞幽幽看著宋行，歎了口氣，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宋行不語，此刻他眼中的白素貞，已經氣運大變。
在蘭若寺之時，宋行也曾以天子望氣術試圖查看白素貞的跟腳，但是卻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天子望氣之下，她也不過是個氣運平平的小妖。
但是就在進入這三界交點之時，宋行再抬眼望去，白素貞身上的氣運已是大變。
經由宋行幾度糅合武道典籍，天子望氣術這門原本隻能用來克敵製勝的武學，已經可以觀雲氣星辰天象乃至生靈氣運。
在宋行下意識以天子望氣術看向白素貞時，赫然察覺她原本微弱的氣運，已然青氣如樓闕，見國城上俄而變紫。有五色雲覆蓋其頂，氤氳如蓋。
這哪裡是尋常妖物可有的氣象，分明是受到萬民供奉，民間正神才具備的氣象。
宋行不禁暗自猜測，眼前的白素貞，究竟是什麼身份？她是妖，還是正統神祇？
之前西明夫人訴說自己的來曆，來自驪山，燧人氏後代。
驪山的神靈，最出名的無過於上古之時女媧在驪山補天，一縷神念化為驪山老母，又稱驪山女，道家又稱玉清聖祖紫元君。
雖然不知驪山女為何化身白素貞，進入這三界交點，但是一想到她背後之人，宋行已是頭皮發麻，差點要奪門而逃，遠離這個是非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