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繼續堅持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並且,不可否認,她心中會覺得很失望。當然,擅自將希望加諸於他人之身是她的過錯。與眼前人無關,她願意獨自承擔後果。
綱手:“……”確實足夠體貼,但是言下之意她也聽明白了。這種出爾反爾的行為會讓眼前人覺得很失望,那麼從今以後,她們大約是不會有什麼交集了。
這小丫頭雖然看著脾氣不錯,性格倒是挺決絕,頗有點宇智波族人“走極端”的風範了。當然,這不是這個小丫頭的問題,而是她的。
好歹也這把年紀了,出爾反爾這種事……
她歎了口氣,伸出手接過了那隻卷軸,低頭解開間門,如此說道:“事先說好,我隻看一看。”
可彆指望她會做些什麼,她可早就已經不管那些閒事了。
“帶子小姐,”靜音跪坐下來,將一杯茶放在了少女的麵前,“請喝茶。”頓了頓,她補充說道,“請安心,這是我們旅行途中買的特產,即使喝了也不會影響你今夜的睡眠。”
雖然本來今晚也沒打算睡,宇智波帶子還是微笑著朝眼前人點頭:“謝謝你,靜音小姐。”而後她亦補充說道,“對了,這隻卷軸你也完全可以看。”
“……哎?我也可以嗎?”
“嗯,可以的。”
“那麼……”靜音猶豫了下,到底是沒能敵得過心中的好奇心,挪坐到了自家老師的身邊,後者亦稍微挪動了下身體,於是師徒二人一起看了起來。
伴隨著閱讀的深入……
如若說最初二人的身上還算鎮定,那麼不覺間門便變得嚴肅而凝重。
最後……
“啪!”
金發女性一巴掌拍在麵前的桌上——
“混賬!這等行徑,與禽獸無異!”
“一些禽獸尚有憐憫之心,而他們顯然沒有。”靜音低聲說道。
“……確實,將他們與禽獸相比,倒是有些冤枉某些無辜動物。”綱手看向少女,開口問道,“這就是你特意來這裡的理由?”
“算是吧。”宇智波帶子坦然說道,“畢竟木葉的忍者來了好幾次,都什麼也沒調查出來,不是嗎?在此基礎上,這裡的民眾也隻能寄希望於其他地方的忍者了。”
綱手:“……”她沉默了下後,回答說道,“木葉……不會這樣的。”說到這裡,她腦中閃過一些有些糟糕的記憶,但即便如此,她依舊發自內心地認為,“這絕不是木葉的決定和做法,其中大約有些貓膩。”
“這個貓膩是指——這個‘神秘人’來自木葉,是嗎?”不願意繞彎子的少女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說不定……福田京介兒子的受傷,也是這個人做的,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引人入局的陷阱。”當然,福田京介不值得同情,但在幕後布局的人顯然更加可惡。
綱手:“……”她歎了口氣,“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猜測?”
“這並不難猜,不是嗎?”宇智波帶子反問道,“我不僅能夠猜到這個‘神秘人’來自木葉,甚至能夠猜到這人幕後站著的是某個當權者。綱手小姐,你既然來自木葉還地位頗高,想必對於木葉的政||治||局勢有著非常充分的了解,所以,可以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嗎?”
“……”綱手沉默了下後,問道,“你知道這個,是想做什麼呢?”
少女沒有一秒猶豫地回答說道:“為這裡因此而受害的民眾討回一條公道!”說到這裡,她搖了搖頭,“不,可能不止是這裡而已,類似的陷阱說不定還存在於其他地方,有更多人因此而受害。”
“……是有人雇傭你做這種事嗎?”
“沒有。”宇智波帶子搖了搖頭,並且再度反問,“為什麼需要雇傭?”
“因為你是一個忍者。”綱手雙手抱臂,如此回答說道,“忍者隻是工具,如若沒有一隻手持著這把工具,那麼,驅使這把武器揮舞的動力是什麼呢?”
“那是你們的說法。”宇智波帶子坐直身體,認真回答說道,“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工具,我是人,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而任何一個還算正常的人類,遇到這種事都是不可能無動於衷袖手旁觀的。這個人可能沒有力量,但至少應當有良知。”
“……”
短暫的沉默後……
宇智波帶子再度開口說道:“口說無憑,書麵上的文字也可能造假,但是,實際存在的證據總不會作偽——綱手小姐,你要和我一起去實驗室看看嗎?因為撤走得匆忙,那裡還留有部分證據。當然,直接找福田京介本人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又是一陣沉默……
綱手扶著桌子站起身來,如此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
她就知道不該看這個卷軸的,真是……
好大一樁麻煩。
但是,不管她最終是否打算施以援手,正如眼前人所說的那樣,麵對這種事情,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良知的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尤其……
她還是一個醫生。
就算患上了“恐血症”,也依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