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過度的憤怒……
他的萬花筒寫輪眼無聲開啟。
“嘶!”銀發青年驀得丟開手中的花,抬起手一把捂住自己被護額遮住的左眼。
“卡卡西你怎麼了?”帕克連忙跳到桌上,狗臉上滿是擔憂地問道。
“……沒事。”旗木卡卡西搖了搖頭,安慰說道,“大約是因為最近天氣不好,所以這隻眼睛時而就會疼下。你也知道的,老毛病了。”
“……”帕克無言以對。這隻來自宇智波帶土的寫輪眼,它有時候都不知道究竟是祝福還是詛咒……但是,無論是什麼其實都沒意義,因為旗木卡卡西有生之年都絕不會將它交給其餘任何人,他會用生命去守護這隻眼睛,守護曾經隊友的遺物。某種意義上說,這樣的卡卡西簡直就是一個守墓人……它歎了口氣,問道,“好點了嗎?需要我陪你去醫院嗎?”
“不用,”銀發青年放下手,笑著回答說道,“好多了。”而後,他再次開始修剪起自己大清早特意去花店買回來的、猶沾著露珠的鮮花。
而宇智波帶土……
已經離開了。
倒不是說擔心自己被發現,而是繼續留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除非他想大開殺戒。
隻是,那種連過去都能夠背棄的垃圾,不配讓他動手。
青年坐在神威空間中,取出一張珍藏許久的屬於少女的照片,雖然照片看起來稍微有些陳舊,然而,少女的笑容依舊那樣清晰美麗。
“琳……”
他喃喃說道。
這個世界是虛假的,虛假到容不下這樣一朵美麗純潔的花朵。
但是生活在他腦海和記憶中的琳是真實的,比任何事物都要真實。
他曾經聽人說過,人其實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肉|體|上的死亡,簡單來說就是“死了”;
第二次是社會上的死亡,簡單來說就是“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死了”;
第三次……
是存在意義的死亡。
當最後一個記得這個人的家夥將其遺忘,那麼,逝者就會真真正正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現如今……
還清楚地記得琳的人,還有誰呢?
琳已經沒有親人活著了。
她隻有她喜歡的人,以及喜歡著她的人。
但是現在……
前者似乎已經打算徹底放棄這段過去步入新的生活,未來想起琳的時候想必會越來越少吧?時間一長,琳說不定隻會變成一個模糊的影像。
也許若乾年後,那個垃圾在自己的垃圾家人麵前回首往事,會說出“琳?啊……對,我年輕時確實有這樣一個隊友,長什麼樣?唔……不記得了”之類的惡心話語。
而後者……
他必須承認,自己依舊非常思念琳,非常非常,但是,想起她的次數也的確是越來越少了。
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
不,這些其實都隻是借口。
真正的理由是——
時間太過擅長抹去,
人也太過擅長遺忘。
當然,他永遠不會遺忘,永遠都不會。
未來某天,當他徹底顛覆這個虛假的世界,將真實帶給這片大地,“死”了的琳當然會活過來。而這一次,她絕不會有第三種死亡。
所有人都會記得她。
隻是,他走不出去,某些垃圾卻似乎已經走出去了,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嘖,該死,垃圾!
該死的垃圾!
垃圾!
琳明明那麼喜歡他,那樣喜歡著他,他居然敢……!
青年的手重重地砸在身旁的地麵上。
毫無疑問,他原本隻是想出門散心的,但現在……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差了。
嘖,這種時候如果小垃圾在就好了,她那張蠢臉和笨得要命的腦袋瓜最適合發泄了,捶上幾下他的心情說不定能好上許多。
如此想著的青年,又狠狠地捶了幾下自己的身側,宛若在捶打著某人的腦袋。
與此同時。
“阿嚏——!!!”
“小小姐,你怎麼了?”乾柿鬼鮫訝異問道,“昨夜著涼了?”
“不……”宇智波帶子揉了揉鼻子,“沒有,隻是突然鼻子有點癢。唔……大概是有人在想我?”難道是卡卡西?嘿嘿嘿~那多想點多想點,她願意打一天噴嚏!
乾柿鬼鮫:“……”那大約是你親爹……而後他問道,“對了,今天做什麼?”
“綱手小姐那裡大概需要一點準備時間。”宇智波帶子開口說道,“我們再等等吧。”
“你確定自己沒被騙嗎?”乾柿鬼鮫提醒說道,“那種忍村的高層向來都心高氣傲,嘴裡不一定有幾句實話。”
“大概吧……”宇智波帶子笑了笑,“但我覺得綱手小姐是不會騙我的。”
“……”你開心就好。不過就算上當受騙也沒什麼,年輕人就是要多上上當受受騙,才會變得成熟。反正有他和鼬桑兜底呢,問題不大。
“啊,對了,鬼鮫前輩,這附近有沒有類似於黑市的地方?”
“嗯?怎麼?你想買東西?”
“嗯嗯,想買!”
“你想買什麼?”乾柿鬼鮫說道,“有倒是有,但那種地方……不然我替你去買吧?”
“……哎?鬼鮫前輩願意幫我代購旗木卡卡西的照片嗎?”
乾柿鬼鮫:“……哈?!”啥玩意?!
宇智波鼬:“……”
“沒錯。”宇智波帶子拍了拍胸脯,義正詞嚴地說道,“我現在已經是木葉的旗木卡卡西的忠實顏粉了,想要收集滿他的全部照片!”
宇智波鼬:“……”
乾柿鬼鮫:“……”雖然聽說過年輕人似乎喜歡“追星”,但是小小姐你怎麼也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