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是麵帶微笑地離開火影辦公室的, 畢竟他所求之事已然得到應允。當然,他一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因為他提出的要求並不違背火影的想法或者說正中下懷。
在這個村子裡, 想要站在高處更好地生活下去,三代和團藏,總歸要選一個。什麼都想選或者什麼都不選, 下場通常就是死得很快以及不明不白。
而他不管是從出身、立場還是個人感想考慮, 都注定是火影一係的人, 甚至還是中流砥柱。
在此基礎上,隻要他和三代目站在一起, 三代目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反過來也是一樣,想要傷害他的人,很多情況下也會成為火影的敵人。
這就是所謂的“抱團”。
以往他不是不懂這些, 隻是懶得這樣做,而眼下……為了心中重要的存在,不管什麼都他可以做也做得到。當然, 他絕不會突破底線,否則, 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如若連最初的出發點和目的都忘記了的話……
與那些迷失在權力地位中的人,又有什麼區彆呢?
不過, 他既然麵帶笑容地離開,想必某些人已經開始好奇他與三代目談論了些什麼吧?那就趕緊去查探吧……想要抓住藏於暗穴的毒蛇的尾巴, 必須得先讓對方出個洞。動作越大, 破綻就越多……
所以,他決定以身為餌。
嘛……
如若她知道肯定會生氣的吧?畢竟他一再答應她會謹慎行動,但是, 麵對這樣的敵人,不冒點風險是不可能的。
所以……
稍微原諒下他吧。
他會努力保重自身,好好苟住這條命的——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被獨自丟下是怎樣一種感受。死亡……真的不可怕,這世上遠比死亡可怕的事物,是真實存在著的。
不久後。
誌村團藏果然得知了二人的這次談話,當然,前提是三代並未刻意隱瞞,畢竟接下來卡卡西與那幾個孩子的接觸是瞞不了任何人的。
他在麵對彆人時總是一副老謀深算我很厲害的姿態,麵對老隊友倒是向來直白,直接就氣勢洶洶地闖入了火影辦公室,張口就是一句——
“日斬,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坐在辦公桌後的三代目“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杆,對於老隊友的詰問佯作不知,“團藏,你來這裡是想問什麼?”
“你少給我裝傻。”誌村團藏向來對對方的這類行為嗤之以鼻,裝什麼蒜?虛偽的家夥!他也懶得與這人兜圈子,直白說道,“為什麼允許旗木卡卡西接近漩渦鳴人和那個宇智波家的小鬼。”
“這有什麼問題嗎?”三代反問,“反正再過不到半年,他們也會成為老師和弟子的關係。”
“日斬,事到如今,你到底都在盤算些什麼?”誌村團藏麵色難看地問道,“還是說,這件事其實是旗木卡卡西主動要求的?”
“不管我在想些什麼,都是從村子的角度出發。”三代沒有正麵回答對方的問題,隻是再度“吧嗒吧嗒”地抽了幾下煙杆,方才緩緩說道,“我是火影,不會做出對木葉有害的決定。”
誌村團藏:“……”他沉默了下後,發出了一聲冷笑,“日斬,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將豬鹿蝶三家的孩子劃分給猿飛阿斯瑪,
另外三個忍族的孩子則劃分給了阿斯瑪的女朋友夕日紅,
最後,
又將四代的孩子和宇智波家的遺孤放到了旗木卡卡西的名下。
就像當年將旗木家的遺孤與宇智波家的孩子放在波風水門名下的行為一樣……
這又是在培養所謂的“木葉的下一代接班人”麼?
嗬……
做夢。
這一次,他不會再輸給任何人了。
旗木卡卡西回到家後,放下了手中提著的甘栗甘袋子,從中取出幾盒紅豆糕,將其放進了櫥櫃中,並且發自內心地希望——
在自己下次購買前,有人能夠前來將這些庫存吃得乾乾淨淨。
不過話又說回來……
比起這個,更麻煩的一件事是該如何接近那三個孩子。
春野櫻倒是不麻煩,畢竟她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子,不是說這樣沒什麼不好,隻是這樣的孩子通常不會有太大的戒心,隻要在街道上“偶遇”幾次帶著她一起逛街的她的父母,就能成功混個眼熟。
考慮到他在木葉中下層忍者中的“名氣”,刷個好感度是一點也不難的。
……隻要不是購買親熱係列時碰到那孩子,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被討厭的。
麻煩的是……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
後者的戒心肯定很足,如若沒有正當理由接近,反而會激發他的逆反心理。
至於前者……
那孩子倒是沒什麼戒心。
問題在他這裡……
老師去世後,他是被禁止接近那孩子的。或者說,他和一些老師當年的忠誠部下,都是被禁止接近那孩子的,這應當與三代目與團藏的某些協議有關。
隻是……
也許最初的確是不被允許,
但之後……
漸漸地,便成了他無法出現在那孩子的麵前。
……他沒臉見對方。
那是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小姐留下的最後的珍寶,他們更是拯救了村子的當之無愧的英雄,他本以為那孩子會得到最好的待遇,然而等他從暗部繁忙的工作中回過神……才發現一切與他所想的根本不一樣。
但他能責怪誰呢?
就算去找三代目,他也永遠有說法,比如說“這個時候就算公開真相,民眾們大約也不會立即轉換立場,反而隻會讓人們懷疑村子的公信力”之類的……
說實話,他不太信這些話,但是,手中沒有任何權力的他的確也沒辦法改變這一切。
無能和不作為,都是他犯下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