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整理好了嗎?”
“……你這是一秒鐘都不給我啊!”
“一,二,——秒鐘過去了。”他現在可是給了足足秒,大方吧?
“喂!”
宇智波帶子一邊“稀裡嘩啦”地洗著嫩噠噠的小青菜,一邊思考著說道:“我從昨天的事情開始解釋吧。”直覺告訴她,反正對方最後還是會問的,那比如順著自己的思路說。
“好。”
“你還記得我說過……我被人給救了嗎?”
“嗯。”然後她直到如今大約都無法“擺脫”對方的事情,他也是很清楚的。對此,他既擔心,又暫時有些束手無策,“所以,昨晚生病的人是那家夥?”
“嗯。”宇智波帶子想了想,回答說道,“他還是不太肯和我說過去的事情,但是當年……那一天,確實是他救了我沒錯。”
“……”銀發青年的手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他不太想回顧那些,因為每次都會讓他感覺到強烈的痛苦,但那也的確是他們不可逃避的過去。
“他……其實真的對我挺好的,救了我,幫助我,還給我找了容身之所和工作的地方。”宇智波帶子開口說道,“雖然脾氣有點差……但其他方麵,真的沒什麼可以指摘的。”
“……”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下後,問道,“那麼,你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情感呢?
“我把他當親人看待。”宇智波帶子很是自然地回答說道,順帶甩了甩手中洗乾淨的青菜,甩掉水珠後,將它們放在了菜籃裡,“……雖然他年紀大約比我大很多,但我還是比較想把他當作兄弟,就是他……好像比起兄弟更想當我爸爸?”
旗木卡卡西:“……”忍俊不禁。他想了想,分析著說道,“他既然當年能在那種情況下救了你……那麼年紀至少應該和水門老師差不多,說是你父親雖然誇張了點,但也的確算是長輩了。”
長輩麼……
嗯,那挺好的。
“……這倒是。”宇智波帶子想了想,點了點頭,“雖然他脾氣不太好,但是,我還是很尊重喜歡他的。如果他將來需要人養老,我也是很願意照顧他的。”
“……”可以說相當知恩圖報了,不過考慮到她不願意說出姓名的那個人的確救了她的命,所以,如果有需要,他也很願意與她一起照顧對方。不說彆的,就衝他救下了她,就算不讓他土下座叩首感謝,他也覺得是應該的。
不過……那人脾氣到底是有多差?讓她接連強調“脾氣不好”這件事。
青年根據身旁人的描述,腦中緩緩浮現出了一個“壞脾氣老人”的影像,然後不知為何,暗自鬆了口氣,但還是稍微有些在意——
“那他為什麼要對你說那種話?收藏之類的……”
“……我也不知道。”宇智波帶子麵露疑惑之色,搖了搖頭。
“那麼,”旗木卡卡西想了想後,問道,“他是在什麼情境下說這句話的呢?”他揭開燒開了水的蓋子,將麵條下了進去。
“額……他給我們找了個新房子。”
“過去的房子呢?”銀發青年拿出煎鍋,準備開始煎雞蛋和肉餅。將鍋架在灶台上時,他想起自己沒穿圍裙,下意識朝它掛著的方向看去。
“我來吧。”距離圍裙更近的少女姿態自然地走過去摘下它,而後走回正在挽衣袖的青年麵前,問道,“要幫忙嗎?”她一邊如此說著,一邊舉起了手中的圍裙。
後者配合地微俯下身,任由前者將圍裙的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像是一隻心甘情願被套上項圈的大狗。
“轉身。”
伴隨著這聲“命令”,大狗乖巧轉了個身。
宇智波帶子伸出雙手,幫青年係好圍裙,順帶還打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蝴蝶結。做完這一切後,她神色滿足地後退了一步欣賞了下,而後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脊——
“搞定!”
旗木卡卡西開始點火,耐心等待煎鍋的溫度上來,順帶說道:“帶子,你稍微離遠點,會有油煙味。”
“我沒事的,我不在意這些。”宇智波帶子站在一旁,無縫銜接了方才的話題——
“之前的房子因為一些原因不能住了,這段時間我一直是住在公司宿舍的。”
“這樣……”眼看著油溫差不多了,旗木卡卡西將兩塊牛肉餅放進鍋內,伴隨著“刺啦”一聲,優質肉食與高溫油脂接觸時特有的香味頃刻間散發了出來。
宇智波帶子下意識深吸了口氣,而後,隻聽到“咕咕”一聲。她下意識抬起手撫住自己微微凹陷的小腹——
餓了……
“再稍等下,馬上就好。”青年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聲音,他輕笑著如此說道,而後也無縫銜接了方才的話題,“剛搬家麼……那你們之前的屋子是因為什麼情況廢棄的?”
“……一群忍者擅自闖入我之前居住的小鎮,將一切變得亂七八糟,後來,居民們都搬走了。”
旗木卡卡西蹙了蹙眉,他不喜歡這樣的事情,但這個世界似乎到處都充斥著這樣的事情。不過聽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大約明白了什麼,於是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位長輩在擔心你?”
“哎?”
“所以希望你能夠老老實實地在新房裡住下,彆再到處亂跑。”
因為他時常有著類似的心情,所以立即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以及,覺得完全能夠理解。
雖然“收藏”這個說法……他果然還是不太喜歡,有種將她當作物件的既視感。
她不是物品,是活生生的人。
“啊……”宇智波帶子愣了下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不定還真是這樣……”而後再度露出了感動之色,“原來阿……那家夥是在關心我呀?”不愧是卡卡西,真聰明哎!一下子就理解了!唔,從這個角度看,說不定卡卡西和阿飛先生能相處得不錯也說不定。
就是不知道未來有沒有機會遇到。
“誰會不擔心呢?”旗木卡卡西側頭看了眼少女,微歎了口氣,個頭小小的,身體瘦瘦的,一看就很需要照顧。
雖說她的年紀……但這些年裡如果的確是在沉睡養傷,那麼說她依舊十二歲是沒有半點問題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在指導老師的照顧下好好成長,而非像她現在一樣,找了份滿世界亂跑的工作,好像還很辛苦。
他將雞蛋磕到鍋中,順帶提起一旁的筷子,自已經熟了的肉餅上夾下一小塊,用手虛托著下方,微笑著問道:“帶子,要嘗嘗嗎?”
“要!”
少女張開嘴,“啊嗚”一口,叼住了近在咫尺的筷子。
“……你小心燙。”
“好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