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
所以,到底是誰給她的膽量?
而且,她力氣是不是有點大?剛剛好像不費吹灰之力就單手將他提了起來……
他正想著要不要破“門”而出,就聽到臥室的紙隔門被拉開的聲音。緊接著,是孩童的叫喊聲——
“母親……”
“……”短暫的猶豫後,男人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選擇了盤腿坐在還算寬敞的壁櫥中,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動作。這女人雖然氣人,但是……小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將心比心,若是換成小時候的他去母親的房間,結果從壁櫥中跳出一個不是父親的男性……
那他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提刀將對方砍成均勻的八百塊,再毀屍滅跡絕對不讓父親知道。
而且這件事,估計會成為能被記住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是以後每天睡覺前都要查看一次壁櫥的程度。
屋內。
宇智波帶子斂起心中的些許慌張,努力麵色如常地看向站在門口的自家崽崽,隻見他身穿寢衣小臉蒼白地看著自己,心頓時就軟了,也立即就忘記了其他事情。她快步上前,俯下身問道:“怎麼了?小澤。”
“……”鶴見澤沒說話,隻眼巴巴地仰頭看人。
她牽著兒子走入屋內,反手拉上紙隔門,語氣越加溫柔地說道:“發生什麼事了?是……又做噩夢了嗎?”
從她剛成婚的時候起,鶴見澤就一個人住一個房間。
隻能說,忍族的孩子確實都很早熟。
丈夫還在時,這孩子夜間沒在這裡留宿過,倒是偶爾會被她拉著午睡。有時候是枕在她的膝頭,有時候是躺在她的身邊,有時候是縮在她的懷裡……
她確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既然她承擔起了這個身份,那麼當然也要一並擔負起這個職責。她……雖然不知道為人母親究竟該是怎樣的,但是,她有努力。
而在丈夫去世後……
這孩子便經常會做噩夢。
雖然小澤總不肯說噩夢的內容,但是從他每次驚醒後都會氣喘籲籲地來找自己這件事,宇智波帶子就知道這孩子八成是夢到了失去她之類的內容。
所以,她不會追問。
隻會像現在這樣,跪坐在地板上,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他。
這種時候,任何言語大約都是蒼白無力的。
真實的體溫和溫柔的接觸,比什麼都要管用。
鶴見澤沒有說話,隻是一如既往地將頭深深地埋進母親的懷中,滿心依戀地喃喃喊道:“母親……”
“嗯,我在這裡。”
“母親……”
“我在的。”
“母親……”
“我一直在這裡,一直陪著小澤的。”
“……”真的會……一直嗎?
父親……母親,還有其他一些人,都以為當時年紀還小的他不太記得了,其實他記得的,一直記得很清楚,現在的母親……
應該壓根就不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的親生母親,大約……不是個好女人,因為在那模糊的記憶中,他聽見父親用非常罕見的、淩厲冷酷的語氣對義叔說——
“那個女人如若一直不出現,就當她是死了,而如若她敢再出現在小澤的麵前……如若我到時候不在了,記住,千萬不要放過她。”
“絕對,不要讓她影響到澤的生活。”
“否則,一切都可能被她毀掉。”
後來……
現在的母親出現了。
父親帶著她走到所有人麵前,告訴所有人,她就是他的妻子,鶴見一族的夫人,以及,他的親生母親。
母親……
是個好女人。
對她和父親都很好很好。
所以,他想要保護母親、希望母親能夠幸福快樂的心情,是無比真實的,並不僅僅是因為對父親承諾了,也因為他發自內心地想要這樣做。
隻是……
母親真的會一直和他在一起嗎?
父親死後,他經常會做夢夢到母親突然消失或者被人……這讓他心中覺得非常地恐慌,但是,夢畢竟是夢,醒來後,他也什麼都做不到,隻能一次次地確定母親的存在和安全。
“沒事,我在的。”
母親的安慰依舊在繼續著,她溫柔又溫暖的手落在他的頭上,讓他覺得既安心又有些昏昏欲睡。
下一秒……
他整個人被一把抱了起來。
回過神時。
鶴見澤發現自己又被母親熟練地塞進被窩中了,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將臉孔往被子裡縮了縮,父親還在時,他夜間沒在這邊睡過,但是父親去世後……
他隻要夜間做了噩夢跑過來,結果基本都是這樣。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
自己這麼頻繁地做噩夢……是不是因為其實內心深處很想和母親一起睡。
不過……
鶴見澤眨了眨眼,疑惑問道:“母親,你的被窩怎麼和平時味道不太一樣?”
嗯,小孩子的嗅覺,可是很敏銳的。
宇智波帶子:“……”啊這……她乾咳了聲,回答說道,“因為之前有隻貓趁我不注意溜了進來,鑽進我被窩睡了下。”
宇智波斑:“???”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