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一邊咀嚼著飯團,一邊遞了兩個給她。
“喏,你的。”既然每隻貓都要分到,她肯定也有。
“……”她愣了下後,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用力點頭,伸手接過,然後也跟著一起吃了起來。
片刻後……
她吃完了手中的飯團,拍了拍手,就見眼前男人正在搓自己的手指頭。嗯,米粒黏在上麵了。好吧,他應該又很“不幸”地吃到了她捏的飯團,不夠緊實,有些鬆散。
然後她就見他搓了幾下沒有搓掉後,索性準備往身上蹭。
“橋豆麻袋!!!”
她緊急叫停。
宇智波斑的手頓住,發出了“嗯?”的一聲。是的,他隻是下意識的動作,完全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叫喊出聲。但因為他覺得她像貓,而貓在很多時候都神經兮兮的,所以,他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然後……
他就見跪坐在麵前的少女露出了滿臉無奈的表情,緊接著,她從袖子中摸出了一塊手帕,抓住他的手,認真擦掉了上麵沾著的米粒,順帶數落說道:“斑大人,你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吧?怎麼還會在把手上的臟東西蹭身上啊?”
這宛若母親數落孩子的語氣,頓時讓炸毛大貓渾身一陣不自在,他可以說是條件反射般地冷聲說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是的,觸發“被動”時,這隻炸毛大貓渾身柔軟的皮毛會立即豎起來,讓他整個人進入“劍齒貓”模式,紮人得很,一戳一個血洞。
他人緣不好,不得不說,與這個是有相當一部分關係的。
然而……
“我也不想管,但問題是斑大人你衣服最後是我來洗啊!”
“……”這話就很有道理,他一時之間門竟然無言以對。
他們都沒意識到,這會兒他們之間門的確有點“大齡叛逆兒子”與“慈母”的氣場在。
“好了。”宇智波帶子鬆開眼前人的右手,示意他把左手搭在自己的手上,“斑大人,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吧。”她沒意識到,自己這動作真的很像是在……
教貓握手。
尤其,她還真的給了凍乾——指旁邊的幾碟子點心。
大約是從未被人這樣做過,炸毛大貓也沒覺得哪裡不太對,而是確實將自己的手遞給了對方,順帶,從一旁的點心碟裡摸出了一塊最喜歡的,心情不錯地塞入了口中。
宇智波帶子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剪刀,動作輕柔地剪開了自己昨晚親手係好的蝴蝶結,而後小心地解開了鬆緊度剛好的繃帶,低頭查看著對方手上的傷口。
片刻後……
她結結實實地鬆了口氣,笑著說道:“愈合得很好,應該今晚就能徹底痊愈了。斑大人,我再給你上點藥吧。”
“嗯。”
很快。
宇智波帶子就熟練地搞定了一切。
“好了。”她扶著膝頭站起身,“那我就進行常規打掃還有幫斑大人你洗衣服了。”
“客廳桌上的那個匣子,”宇智波斑合攏了下手掌,確定她的包紮依舊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動作後,滿意地點了下頭,開口說道,“你帶回去吧。”
“啊?”宇智波帶子訝異問道,“那是什麼?”
“你沒長腳、手和眼睛嗎?自己走過去看。”
“……”喂……
她微鼓了下臉,但也懶得和這隻脾氣不太好的大貓計較,隻是轉而走到屋內,找到了他所說的那隻木匣,而後輕輕打開,隻見……
其中擺放著一把短刀,
以及各種各樣的藥瓶。
藥瓶上都被貼上了紙張,清楚地寫著作用和用量。
……手寫的。
“……”
宇智波帶子怔住了,這是他昨夜承諾給她的東西,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準備好了。
而後,她懷抱著匣子,蹦蹦躂躂地跑回男人麵前,滿臉笑容地說道:“斑大人,謝謝你,也替小澤謝謝你,我們一定會好好珍惜好好使用的!”
“……”倒也沒必要……這樣開心。
如此想著的男人,頭也不抬地回答說道:“嗯。”頓了頓,又補充說道,“這把刀,很快,你用的時候要格外注意,否則手指頭可能會消失。”
他不是開玩笑的。
這把短刀是他三歲時老頭子送給他的禮物。
正常人不會給自己三歲大的孩子這麼危險的禮物,但是忍者會。
他曾經一度很喜歡這把刀,第一次上戰場時也隨身攜帶了。後來伴隨著年紀的增長和實力的增強,便漸漸不會再用這種短刀與人進行近身肉搏了,它便也因此束之高閣。
但因為是珍愛過的東西,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隨身攜帶。
昨夜……
提及送她短刀的事情,不知為何,他突然就想起了這把被自己收藏多年的短刀。
父親將它送給了他,
他又將它送給了她,
將來,
若是她又將它送給彆的什麼晚輩……
倒也未嘗不是一種傳承。
好的武器,本就該被代代傳承。
反正,留在他身邊也沒什麼意義,他這裡的傳承……已然斷了,也大約不會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