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一直到下周一,某些人都沒有回來。
因為是固定來火影辦公室的日子,所以, 宇智波帶子便索性“以公謀私”, 直接開問了——
“那個,柱間大人……”
“嗯?什麼?”
“斑大人……怎麼這麼久都還沒回來?”
千手柱間:“!!!”頓時來了精神!他雙手抄袖,笑嗬嗬地說道,“鹿, 你不是說你們不熟嗎?不熟的話, 問這個做什麼?”
宇智波帶子:“……”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射出去的回旋鏢,總有一天會回到自己身上。
她被直戳額心,無話可說。
千手柱間隻是稍微調侃下而已, 並不想真的惹惱人,所以開了個小玩笑後, 便開口說道:“這次確實……時間比過去都要長呢,不過,斑出門做任務的時候, 不太喜歡定期傳遞情報回來, 所以, 我們所能夠做的也隻有相信他了。”說到這裡,他的心頭其實也情不自禁地湧起了些許擔憂, 不過卻按捺下了,繼續安慰眼前人——
“沒事的,鹿,斑可是很強的!”
“所以,絕對沒問題的!”
“……嗯。”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 又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鹿。”千手柱間察言觀色,好奇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想問的嗎?”
“……有。”宇智波帶子誠實說道,“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我該詢問的。”
“這樣啊……”千手柱間知道眼前人向來有分寸,他想了想後,回答說道,“沒事,你儘管問,如果不能說,我就直接跟你說不能說。當然,我保證,絕不會因此而認為你失禮什麼的。”
“……”
“不信的話,”他笑著抬起右手,晃了晃自己的小指頭,“要拉鉤嗎?”
“……這就不必了。”宇智波帶子被逗笑了,她想,柱間大人總是這樣,突然一下子就冒出點童心。但是,這並不讓人討厭,或者說,還挺可愛的。她想了想後,緩緩說道,“那個呢……其實我想問的是……斑大人過去,發生過什麼事嗎?”
千手柱間愣了下後,回答說道:“鹿,‘過去’這個概念,可是很長的。斑今年都是三十出頭的人了……”
所以,她想問的,究竟是哪一段過去呢?
“我聽人說過,斑大人過去……好像不是現在這樣的,額……我是說,比現在要溫和一些。”不過說實話,她就從沒覺得他哪裡凶過,難道說,過去的斑大人是日常笑容滿臉滿臉和煦的?柱、柱間大人臉的斑大人?嘶!好可怕!!!
她被自己的腦補給嚇到了,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噤。於是連忙抹去腦中的圖畫,繼續問道——
“還有就是……斑大人和扉間大人的關係……似乎很差?”
說話間,她再度回想起昨日前者隔著漫天雨簾看後者的那個眼神……
不,那已經不是很差了,那是分明有仇。
千手柱間:“……”他沉默了。
他倒是並不訝異眼前人不知道這些事。
畢竟,伴隨著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結盟,那些“會影響到兩族關係的舊事”,便基本沒什麼人提起了。
譬如說,斑的弟弟泉奈死於扉間之手,
再比如,他的弟弟瓦間其實也是被羽衣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圍攻殺死,那一年,他才隻有七歲。
……
千百年為敵……
哪一個千手的親人朋友沒有死於宇智波呢?
反過來也是一樣。
這是真正的“血海深仇”。
所以,他和斑才舉步維艱了那麼多年,才終於達成心中所願。
放到整個木葉,哪個家族和哪個家族之間又是完全沒有仇怨的呢?
但是,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例子擺在這裡,既然這兩族都可以和解,其餘家族又什麼不行?
在此基礎上,不再提及這些並不是什麼錯誤的選擇。
隻是啊,對於當事人來說,這也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事情。
譬如說,斑無法放下泉奈的死,扉間也一直對弟弟的死耿耿於懷,這都不是什麼錯誤的事情,這是人之常情。說句實話,如若那時候不是扉間殺死了泉奈,而是泉奈殺死了扉間……
他其實也不確定,自己每次見到泉奈時,會懷揣著怎樣的心情。就算不心生怨懟,笑容以對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能夠理解斑;
但是,也無法完全理解斑。
因為有些事情,不是親身經曆,是絕對無法品嘗其中痛楚的。但是,他也無法責怪扉間,因為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殺死一個敵人……無論如何也不是一種錯誤。
“……抱歉。”宇智波帶子覷著眼前人的神色,說道,“我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我知道的事情?”
“不……不是這樣,”千手柱間搖了搖頭,“這也不是什麼秘辛,隻是我沒想好該怎麼說。唔……鹿,你問的……其實是同一件事。”
“哎?”
“斑……”千手柱間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最後放棄了,他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斑的家人,在那戰亂頻繁的戰國時代,陸續凋零。陪在他身邊最久的,不是彆人,正是他的次弟宇智波泉奈。”
“他與扉間同齡,說來也巧……”千手柱間笑了笑,“他也是一月生的,比扉間剛好大九天。”
斑比他要大一歲,是頭年十一月一十四日出生的,他則是第一年的十月一十三日。雖然月份不一樣,不過日期倒是緊挨著的。
明明這樣有緣分,但是……
“與我和斑不同,扉間和泉奈從初次見麵起就看對方不順眼,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漸漸成為了彼此的‘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