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能夠理解好友不喜歡對方的理由, 譬如此刻——
誌村族長在察言觀色了片刻後,冷笑著說道:“原來,站在鶴見一族身後的居然是宇智波一族。”
“鶴見夫人,”他側頭看向站在暗部中的少女, 如此說道, “你若是早將這件事說出來, 我又哪裡敢得罪鶴見一族呢?不, 若是大家都知道斑族長能為你衝冠一怒, 整個村子,恐怕沒有任何人敢得罪你。”
不管到底是不是, 他已然打定主意,絕不會讓這二人的聲名好過。這一男一女,最近都陸續對誌村一族造成了不少損失。既然欺辱了誌村家, 總歸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反正, 鶴見一族的事情已經結束,他們這個小家族也沒什麼能力對誌村一族進行報複;而宇智波斑……嗬, 對於大家族來說, 他與宇智波那群長老不和,也不是什麼秘密。更彆提,千手柱間都來了這裡,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毫無疑問,不管誌村族長心裡對千手柱間之前的處置有多少不滿,關鍵時刻, 他亦相信對方會堅守村內的規矩,麵對任何人都不會動搖。
但仔細一想,又何其小人?
利於自己時,規矩就是有益的;不利於自己時, 便恨對方為何一定要那樣不近人情,為何不能網開一麵。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以自我為中心。
伴隨著這話語……
落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子身上的目光,頃刻間就微妙了起來。
前者的麵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眼神冰冷地注視著誌村族長,沉默了數秒後,開口問道:“你,真的很想死嗎?”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相當平靜。
但是,在千手柱間的眼中,這是真的動了殺意。
是的,如若說之前斑隻是單純地想揍人,那麼,這會兒他是確實想殺人了。
但比起這些……
他更加在意的是……
斑現在的模樣,和那一天……鹿對那幾個鶴見一族叛徒說話的模樣,真的好像,不,近乎一模一樣。更彆提,說出來的話語,也是完全一樣的。
看其他人的表情,千手柱間頓時明白,並不是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誌村族長:“……”他當天並未當場,所以,對其他人此刻的所思所想並不清楚,他所在意的是——
“怎麼,斑大人,難道你還打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戕害同僚?”
他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隻要在此刻占據了“大義”,那麼,對方就不敢動手。
……不,也許這個男人敢。
但是沒事,總會有人攔在宇智波斑的麵前。
在此之後,村內名聲受到影響最大的也不會再是誌村一族,而是……
“我真的很好奇,誌村族長你是哪裡來的臉麵說出這種話的。”
就在此時,一片寂靜中,驀得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說這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宇智波帶子。
而在說話的同時,她亦毫不猶豫地自暗部們身後走了出來,於此刻所有人的注視中,朝幾人對峙著的中心區域走去。
幾人頓時都沉默了。
誌村族長麵色陰沉眼神晦澀,
千手扉間神色訝異,
千手柱間怔愣了下後麵露欣慰之色,
而宇智波斑……
他依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隻是默默注視著那許久未見的少女越過所有人走到了中心區域,然後……
毫不猶豫地走向了他。
最後,在他的麵前站定了腳步,仰起頭露出了一個格外燦爛的笑容:“斑大人,歡迎回來!”
宇智波斑:“……”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但不可否認,聽到這話……倒也不差。他沉默了下後,“嗯”了一聲,開口說道,“這裡不是一個女人該來的地方,回去。”
他其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希望她遠離現在的危險和風波。隻是,嘴笨的男人,說出口的話總是這樣不好聽。
好在,也總會有人不誤解他。
“你這話可就有些見外了。”宇智波帶子歪頭笑了笑,“這位誌村族長都堅定地認為你是為了我才出現在這裡,我若是現在走了,豈不是很沒義氣?”
宇智波斑:“……”一時之間居然無言以對。他正準備說上一句“我並不是為了你”,就見她轉過了身,然後……
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他的身前。
此時此刻,
他站在誌村一族的對立麵,站在好友柱間的對立麵,站在幾乎所有人的對立麵;
而她,
卻站在了他的身前。
這一刻……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弟弟泉奈的影子。過去,泉奈還在時,無論何時何地,永遠與他同在。不管麵對多少敵人,泉奈總站在他身旁。
所以,隻要泉奈在,就沒什麼好擔心在意的。
這種微妙的感覺,讓他一時之間忘記了開口。
與此同時,宇智波帶子漆黑雙眸直視著對麵的誌村族長,聲線冷靜地開口說道:“誌村族長,‘戕害同僚的人到底是誰’這個問題,我想,你應該比誰都更清楚答案吧?”
誌村族長眯了眯眼眸,回答說道:“鶴見夫人,之前的事情已經了結了。罪魁禍首以及被無辜連累的誌村一族,也為之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所以呢?”宇智波帶子反問,“過去發生的一起就可以儘數抹去?你就可以重新變得理直氣壯?”
“這件事也許的確是誌村一族對不住你們,但是,鶴見夫人,你總不能隻因為心中有氣,就攛掇斑族長做出這種事。”誌村族長冷笑了聲,如此說道,“長此以往,村中哪裡還有規矩?”
“其一,你依舊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宇智波帶子思路格外清晰地反駁說道,
“還記得嗎?誌村一族的認罪書中是這樣寫著的,因為深恨我破壞了對香取一族的陰謀,誌村夫人心中有氣,所以才會策劃了之前針對鶴見一族的事情。”
“怎麼?誌村夫人可以心中有氣,我不可以?”
“其二,接二連破壞規則的不是彆人,正是誌村一族;”
“現在又如何有臉來維護這些?”
“怎麼?規則對你無用的時候,就活該被踩在腳底;規則對你有用的時候,就又存在了?”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