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
宇智波帶子就像對待孩子一樣, 擔心且耐心地幫懷中人撫平著胸口的咳意,
“放慢呼吸,對, 就這樣……”
她沒注意到, 懷中人已經走了神。
女人的懷抱啊……還真是又柔軟又溫暖又好聞呢……與他這種喝多了酒渾身上下都是酒味的臭烘烘男人真是完全不一樣。
千手柱間如此想道。
唔……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溫柔鄉”吧。
的確, 銷魂蝕骨, 很是消磨人的意誌, 讓人不是很想起身。
隻是啊, 這分明就是做男人的意誌力不夠, 怎麼人們通常會去怪罪女人呢?女人多冤啊……
“柱間君, 好點了嗎?”
千手柱間在這樣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地發現自己似乎一不小心地做了回登徒子, 他乾咳了聲,起身坐好, 訕訕回答說道:“好多了, 謝謝你, 鹿醬。”
“沒事啦。”宇智波帶子笑著搖頭, “你沒事就好。”能幫上眼前人,她覺得很高興。而後她說道,“那個……柱間君, 你的臉看起來好像越來越紅了,不然還是再躺會兒吧?”
千手柱間:“……”啊這……看破彆說破嘛……而且, 雖然他早就覺得樹洞小姐為人很是單純, 但是,能夠天然純真到這個地步,已經是讓人擔心她會不會一不小心就被誘拐的程度了……
這——就不得不好好保護起來了!
咳,身為木葉的火影大人, 他覺得自己有這樣的義務。
不過……他這會兒還是不想離開,於是便順著對方的手,一臉乖巧地再度躺回了床鋪上。下一秒,少女的手再度落到了他的額頭上,輕輕地摸了摸。
宇智波帶子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擔憂地說:“溫度真的比我高很多哎……柱間……君,你確定不需要再吃點其他藥嗎?”
“咳咳咳……”千手柱間故意咳嗽了幾聲後,回答說道,“安心吧,鹿醬,沒事的。我剛剛吃的藥,過一會兒就會發揮藥效了。”
其實是現在已經發揮了……
嘶,好撐!
畢竟他之前又是喝酒又是吃肉,肚子可以說是飽飽的。
不過,考慮到目前的待遇,他覺得這種程度的代價,他還是很願意付出的。
“那就好。”宇智波帶子鬆了口氣。
“抱歉。”
“哎?為什麼道歉?”
“額……打擾到鹿醬你的休息了。”
回過神來,千手柱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行事好像是過於任性了,哪有人大半夜的跑過來瞧人家臥室門的。而且,還是位……
咳,守寡的夫人。
嘶……
也幸好她心思單純不作他想,否則,他的名聲可就完蛋了。
但話又說回來……
他如若真的下定決心追逐她,名聲本也好不到哪裡去。且不論她和鶴見羽是不是真夫妻,後者畢竟去世了還沒多久。
……扉間啊扉間,你到底是有多急迫呢?
好吧,這會兒的他也沒資格說這種話就是了。雖然內心還在糾結,但是……
他正躺在這裡,不是嗎?
這已經是在“背叛”弟弟了。
可是……問題是……
千手柱間心中微微歎息了聲,而後就聽到身旁人回答說——
“不用在意這種小事啦,能夠幫上柱間君你,是我的榮幸。”
“……嗯。”千手柱間點了點頭。
“……”
“……”
而後,二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
千手柱間開口說道:“鹿醬,你屋裡還有多餘的被褥嗎?”
“嗯?有的,怎麼了?”
男人再度乾咳了聲,如此說道:“你看,我占了你的床鋪,還把裡麵弄得全都是酒味,你肯定是不能再睡了。而且,夜色深了,還很涼,你總不能一直跪坐在我身邊吧?”
“……也是哦。”宇智波帶子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於是便果斷接受了這個提議,轉而走到壁櫥邊一把拉開門,從中抱出了另一床被褥。
她屋內的這些用品,都會定期晾曬,所以時刻散發著太陽曬過後的香味,蓬鬆且溫暖。
她重新鋪好了鋪蓋,想了想,又將它往男人的身邊拖了拖,而後,坐了進去,側頭笑著說道:“這樣就足夠暖和了。柱間君,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身體不舒服的時候,通常睡一覺會好很多,我就在一旁守著你。”
“不然……”千手柱間翻了個身,麵對著一旁的少女,如此說道,“鹿醬,你也……躺下?真有什麼需要,我再喊你。”
“可是……”
“一直坐著,也是很冷的。萬一害得你感冒,我會很內疚的。”
“……好吧。”宇智波帶子略微糾結了下後,點了點頭,然後,脫掉了身上披著的外袍,卻沒有蓋在自己的被子上,而是將它蓋在了身旁人的被褥上。
動作中……
她上半身整個地俯了過去,漆黑長發順著她的肩頭滑落,發尾耷拉到了男人的麵前,無意中掃過了他的眉梢、鼻尖和嘴唇,讓他有些發癢。
身體和心裡都是……
他下意識伸出手,輕輕地揪住了一小節發尾。
“嗯?”她卻誤以為對方在叫自己,於是轉而朝他俯下身,滿臉擔憂地問道,“怎麼了?柱間君,是哪裡又不舒服嗎?”
“……”男人仰起頭,怔怔地注視著少女驟然在自己麵前放大的臉孔。月亮,就是月亮,不管湊多近觀看,都是那樣皎潔美麗,再往下,便是細長白皙的脖頸,幾縷發絲耷拉在她的脖上,又順著它一路鑽入了她交叉的白色衣領中。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渴。
扣著被沿的手指,無意識微微扣緊。
“……沒事。”他低垂下眼眸,如此說道,順帶,鬆開了對方的發絲,而後,翻過身去。
他已經是一個很成熟的男人,還曾經成過婚,自然知道自己方才的反應意味著什麼。
就……
心情複雜。
如若說,在將樹洞小姐與她分開的情況下時,他一直對她保持著禮貌與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