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斑君,你老實告訴我,你上次梳頭是什麼時候?”
她的猜測是一天前或者兩天前,然而事實證明,她真的是太天真了,因為她得到的回答居然是——
“嗯?為什麼要梳頭?”
“……啊?”她愣了下後,不可思議地反問,“你、你平時不梳頭的嗎?那早上起來……”
“隨意抓下不就可以了?”
“哈???”
“怎麼?”
“不是……那你平時洗頭之前會……”
“洗頭為什麼要梳頭?”
“……那你怎麼洗的?”
“就像你洗衣服一樣,用水打濕,然後打上皂角隨意搓下,最後再直接衝水,就乾淨了。”
宇智波帶子:“……………………………………………………………………………………………………………………………………………………………………………………………………”
今夜,沉默就是她,她就是沉默。
是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他們倆發質和頭發造型都很相似,所以,沒人比她更清楚這頭完全不柔順的濃密黑發打理起來有多麻煩,每天早上起來和晚上睡前都要認真梳通,洗頭之前也要如此,否則,可能就會打結到讓人處理起來痛哭流涕的地步。
結果……
這人居然……
?????
她沒忍住吐槽說道:“你都不愛梳頭發,那你還留什麼長頭發啊?”
直接像扉間君一樣留短發不好嗎?
……雖然這人長發的樣子應該比短發美貌就是了。
但他也不是會在意外貌的男人啊……或者說,他似乎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覺,甚至毫不在意。
嗯,另類的凡爾賽呢……嗯?凡爾賽是什麼?算了,這不重要。
宇智波斑沉默了。
數秒後。
宇智波帶子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她連忙道歉:“抱、抱歉……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是我說話太無神經了,我……”
“沒必要道歉。”男人沉聲回答說道,“你隻是在正常發問而已。”說話間,他稍微調整了下下巴的姿勢,在她的肩頭找到了一個舒適的“窩點”,抬起眼眸,注視著屋子的角落,在那裡,她的前夫鶴見羽的畫像正盯著他看。
他第一反應就是瞪了回去——
看什麼看?
有什麼好看的?
……是的,這人超理直氣壯的。
即使現在正在人家的臥室裡抱著人家的老婆,也依舊完全不心虛,甚至嫌棄人家妨礙了自己這會兒的享受。
對視了一會兒後,炸毛大貓覺得與一幅畫像比對視,是不太可能有勝算的,於是彆開了目光。他想了想,開口說道——
“我直到少年時,都是短發。”
“直到某天,我聽到了一個說法,說是……”
“留長發可以續命。”
……
“這個說法……”正努力將梳子從懷中人頭發上拔下來的少女愣了下後,下意識問道,“續命的對象……不是自己吧?”不知為何,她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男人“嗯”了聲,但沒有解釋什麼,隻說——
“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最初……的確是想為泉奈“續命”努力留住人生中最後的珍寶的,柱間聽到這說法後,表示自己也要開始留長發,毫無疑問,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其實他們倆都不是會信這些虛無縹緲說法的人,或者說,他們比起“天”的力量向來更相信人的力量,但是……
隻能說,算是一份心願吧。
不知不覺間,他們的長發就這樣留了起來。
但很可惜……
他到底是沒能留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樣啊……”宇智波帶子輕輕點頭,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隻是用拔出來的梳子,從發尾開始,一點點梳通男人的發絲。
不過就是區區打結而已,難不倒她的!
而後,她稍微花費了一點時間,給這隻因為長期沒梳毛所以渾身上下都毛發打結的大貓,梳通了所有毛發。而後,她抬起手抹了把額頭,感覺渾身上下都是成就感——
“搞定!”
炸毛大貓:“……”彆說,真彆說,就這麼被梳梳頭……好像確實還挺舒服的。所以,為什麼要停下來?
他正準備詢問,就見少女從一旁的地板上抓起來好大一團頗為眼熟的毛發,感慨著說道——
“斑君啊,還好你發量旺盛,否則,現在可能已經禿了。”
“……”
是的,那是他剛剛梳理過程中掉落的發絲。
雖然看起來可怕,但他想,她應該沒拔掉他多少頭發,因為他全程都沒感覺到什麼痛感。所以,這些頭發大約早就自然脫落了吧,隻是被“裹”在了他的發絲中,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掉落。
“好多哇……”宇智波帶子抓著那一大團毛發,笑著說道,“感覺可以用這個戳一個毛氈球哎……或者?我收集起來,將來給斑君你做一個抱枕?”
“……”惡心死了。
男人抬起帶著黑色皮革手套的手,彈了下響指。
少女手中的毛發頃刻間燃燒了起來。
是的,就像柱間不太需要結印一樣,這種程度的火遁,他也是不需要結印的。
嗯?為什麼要彈響指?
那當然是因為這樣比較有氣勢。
嗯,宇智波人在“裝遁”這件事,可以說是無師自通渾然天成,就算是這隻大貓也不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