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做的寢衣。”宇智波帶子乾咳了聲,如此說道。
“……”她……管這玩意……叫寢衣?
“哎呀!我這不是沒辦法出門買布料麼!我家裡隻有能做寢衣的布料,再說了,寢衣隻有睡覺用,布料足夠舒服就可以了,醜一點沒事啦!”她一邊如此說著一邊跳站起身,然後一邊揮舞抖動著手中那“四麵漏風的乞丐裝”,一邊說道——
“快起來,讓我比比尺寸!趁著還沒完全縫合,哪裡有問題還是可以及時修改的!”
宇智波斑:“……”真不想搭理她。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沒錯,然而……
某隻炸毛大貓卻是非常配合地站了起來,任由眼前的少女踮著腳提著手中的衣物對著他身上比比劃劃。順帶,稍微有些出神地想……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幫他做衣服來著。
母親那時候太忙了,身體也一直不好,而且,家中每季都會請人來做,所以,委實不需要她這個夫人親自動手。就算動手,也是幫老頭子做……嘖。
至於其他女人……
能在他生活中出現的,基本都是家中的忍者或下人,前者不需要做這些,後者沒這個職責。
而且說到底,他也不需要特意找個女人為自己做這些。
然而此刻……
他低垂下頭,注視著正提著布料對著自己身體來回比劃、眉眼間滿是認真之色的少女,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確實不太擅長這些,布料裁剪一般,針腳不如何齊整,做出來的成品上麵也總是有拆改過的痕跡。
但即便如此……
她帶過來的兩個坐墊,依舊是他如今最常用的。
這大約是因為……
男人再度俯下身,張開雙臂,非常用力地將眼前人一把抱入懷中。
……因為,他好像還挺喜歡她為自己費心。
不為彆人,就為他一個人。
所以,為什麼要去擔心彆人?為什麼要去用彆人家的盆盆和貓窩?為什麼要同時被那麼多人散養?難道他給的食物不夠多嗎?難道他給的飲水不夠新鮮嗎?難道他給的貓窩不夠溫暖嗎?
……不想散養她了。
不懂得乖乖聽話的貓,是不配被散養的。
她這種讓人心煩意亂的貓,就該被圈養。倒也不必關在籠子裡,但至少要關在他的屋子裡。哪裡也去不了,隻能對他喵喵叫。
“……哎?”猝不及防之下又被抱住的少女微微瞪大眼眸,而後,頗為無語地說道,“斑君,你這是……上癮了嗎?”以前也沒覺得這人有這個毛病啊,怎麼自從有了第一次後,第二次第三次就接踵而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什麼……
皮膚饑渴?
嗯?這是什麼?
算了,這不重要,可問題是,這隻大貓現在似乎很喜歡與人貼貼抱抱,難道說……是因為天氣冷了?
彆說,還真有可能。
畢竟養貓的人都知道,天一冷,被子裡就會長出貓~
她微歎了口氣,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眼前人的背脊:“好了,差不多了,斑君,可以鬆開我了。”
“閉嘴。”他如此說道。她的身體有多麼香多麼軟多麼暖和多麼讓人喜歡,嘴巴就有多麼讓人“討厭”,就不能統一下嗎?
下一秒——
統一了。
因為宇智波帶子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了某些人,並且在他試圖再次卷土而來的前一秒,猛地抬起手,將自己的手指戳在了這隻大貓的鼻尖上,大聲說道,
“不!”
“???”
男人真的就像是一隻突然被訓斥說“No”的大貓一樣,愣在了原地。主要是,已經很久沒人敢這樣大著嗓門跟他說話了,就算是在村外遇到關係不好的忍者,對方也基本都是麵色巨變地說上一句“是你!宇智波斑!”,然後轉身就跑或者引頸就戮(在他眼中是這樣,在這些人眼中他們是英勇反抗然後被狠狠暴打……嗯,真的說不上哪份記憶更好),所以,他這會兒委實有點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了,還沒等他發火……
宇智波帶子已經一把將他拉扯回了地板上,而後湊上前,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黑發:“喲西喲西。”順帶,從一旁的碟子中拿起一塊帶過來的點心,順手塞進他嘴裡——喲西喲西,好貓好貓~
先給一巴掌再給一塊凍乾,拿捏住了。
宇智波斑:“???”腮幫子鼓鼓地無意識咀嚼著點心,整個人陷入沉思。
事實證明,就算脾氣再不好的男人,也會因為完全不理解的事物而陷入沉思,就像是……老虎遇到了從未見過的驢,比起撲上去咬死吃掉對方,第一反應是觀察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沒錯,對付野性十足的男人,就需要采用對付野生老虎的方式。
當然,前提是……
這隻“驢”的確有一手,否則,被吃掉也隻是時間早晚問題罷了。
數秒後……
男人反應了過來,正準備習慣性發脾氣,就見……少女已經從隨身攜帶的針線盒中拿起了針,低垂下頭,繼續認認真真地縫起了衣服。
“……”哦。
他認真看了幾眼,然後,往對方身邊湊了湊,又低頭認真看了幾眼,確定的確不是所熟悉了解擅長的領域後,想了想,問道,
“吃點心嗎?”
“嗯?”她頭也不抬地笑著說道,“想吃也沒手呀,怎麼?斑君你想喂我嗎?”
她隻是在開玩笑而已,然而……
下一秒,一塊點心就出現在了她的嘴邊。
“……啊?”她愣住,驚訝地微微張開嘴,然後這塊點心就被強行塞進去了,“等……咳咳咳。”
大貓,溫柔,但也沒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