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需要先娶她。
……嗯?娶她?
某隻大貓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驚訝到了,因為他向來對這些不管興趣,而且,也確實不想再與誰發生什麼聯係了。隻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一定不會發生的。譬如說這個正縮在被窩裡裝死的女人,似乎不知不覺間就走入了他的生活。
他並不排斥,甚至……有點歡迎,如若彆離,還會想她,還會希望能儘快二度見到她。如若見不到,還會心生擔憂。而眼下,大約是時間地點和氣氛都很特殊的緣故,他居然還冒出了想娶她的想法。
不過話又說回來……
隻是想睡在一起的話,好像並不是娶一個人的前提條件。前提條件是什麼來著……
男人一邊苦思冥想,一邊再次低頭朝少女看去,然後,就發現了她身側的那隻畫卷。他“嗯?”了一聲,伸出手抓住了畫卷,拿在手中問道:“這是畫?誰的?你好好的放在床上乾嘛?”
總不至於……
是她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先夫的吧?
說話間,他下意識抬起頭看向屋子角落裡的靈龕,不知為何,突然有種想給對方上香的想法。而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去上一炷的時候……
“啊,這個啊。”宇智波帶子也是想起了這樁事,她看了眼某隻鬼魂先生驀得變得緊張的表情,裹著被子坐起身,回答說道,“這個……是我一個朋友交給我的,說是想讓你幫忙看看,認不認識畫像上的人。”
“哦?”宇智波斑聞言,頓時有些訝異,“給我看?”
“嗯嗯,對。”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本來之前就想給斑君你看的,但是你當時突然離村做任務去了。後來我一直放在臥室的書架上,剛剛才拿過來的。”
“原來如此。”宇智波斑點了點頭,然後,神色自然地一把打開了手中的畫卷,一個青年的身影,頃刻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怎麼樣?”宇智波帶子湊過去一起看畫,笑著問道,“斑君,你認識這個人嗎?”
“……”
沒得到回應的她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麼,驀得敏銳地覺察到,周邊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不對勁。而這一切的源頭,毫無疑問是盤腿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她下意識側頭,正準備說些什麼,整個人卻愣在了原地。
因為她清楚明白地看到,浮現在男人麵孔上的,是一個憤怒無比的表情。因為這極致的憤怒,他身旁的溫度似乎都高了幾度,而在這駭人氣勢的影響下,整個屋子的氛圍都以他為中心漸漸扭曲。
毫無疑問,如若說此刻屋中卷起了一個風暴,那麼,他就是風暴眼。而她,大約因為離他很近,所以,暫時居然還沒有被波及到。
“……”宇智波帶子驚訝無比地看著男人,訝異問道,“斑君,你這是……怎麼了?”正宗君不是說他們過去關係不錯嗎?怎麼斑君居然是這個反應,這到底……
她正準備看向一旁的某隻靈魂,然而……
下一秒,宇智波斑猛地扭過頭,他的雙眸因為充斥於胸中的怒意已然無聲開眼,萬花筒圖案於其中緩緩旋轉。他就這樣注視著身旁的少女,嗓音低沉地問道:“這幅畫,是誰給你的?”
說話間,他的聲線罕見地微微顫抖,但並不是因為悲傷或者憤怒,而是因為他在克製。
因為眾所周知,泉奈是他的弟弟,他最最重要的弟弟。在這種情況下,將泉奈的畫像送到他的麵前,提醒他泉奈的死亡,簡直可以說是意圖惡毒其心可誅!今天若是換成另外一個人在這裡,恐怕已經被他掐著脖子抵在地板上或者牆上強行逼問了。
說句實話……
若是他們還在相識之初,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這樣做。
但是……
此時此刻,
他居然再次克製住了。
雖然心中已經充斥著狂躁爆裂的怒意與破壞欲,但是,他還是努力克製住了自身,一字一頓地問道——
“告訴我,你口中的朋友,是誰?”
宇智波帶子:“……”她依舊不明所以,但是她知道,此刻比起其他,更重要的是將這件事解釋清楚。因為眼前人的狀態,看著有些不太對勁。而就在她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飄浮在一旁的青年驀得開口了,他說——
“夫人,你幫我問問他,我離世那年的春天,我們一起埋在樹下的那壇酒,他之後有沒有挖出來喝掉。”
“……”
“夫人,我不會害你的,拜托了,幫我問問吧。”
他想,他已經得出結論了——
哥哥需要他。
哥哥……大約一直沒能從他的死亡中走出來。
哥哥……
宇智波帶子認真看了眼神色痛苦的青年,選擇了信任他,於是開口問道:“斑君,他……托我問你,他離世那年的春天,你們一起埋在樹下的那壇酒,你之後有沒有挖出來喝掉。”
“!!!”男人因為極致憤怒而猙獰到幾乎扭曲的臉孔上,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因為這件事……
應該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秘密才對。
是的,他……
還有,
“泉奈……”
伴隨著他的這聲話語,飄浮在一旁的黑發青年,身上的衣服徹底變成了深藍色族服。衣物背後,亦出現了清楚明白的宇智波族徽。
是的,他是泉奈,宇智波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