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
說句實話, 如若放在從前,他大約會因此而笑話好友的“天真”,畢竟像他們這種大家族的繼承人, 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為了家族, 婚姻是可交易之物。隻要能夠得到足夠的利益, 那麼, 交易給誰都行。
而相較於那些被家族培養來聯姻的女性,他們至少還有一定的自主權和選擇權,長輩也會安慰他們說——娶到不喜歡的人做妻子也沒關係,隻要給她足夠的尊重和地位就可以了。然後再給她一個孩子,兩族盟約就算是穩妥了。之後如若遇到喜歡的女人,帶回來做側室就是了, 反正為了家族的延續, 家中的子嗣總歸是越多越好的。
曾經的宇智波斑對這種說法相當嗤之以鼻,一來是他覺得原本平和的生活中多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足夠麻煩了,還帶其他的回來, 是想煩死他嗎?一來, 如若他和對方都是沒得選地被一樁交易綁定在了一起,那麼理所當然應該得到一樣的待遇。既然對方不可能再去找什麼男人,那他也當然不能去找彆的什麼女人, 否則,就太不公平且有些欺負人了。
他在很多事情上的觀念非常樸素, 比如在這件事上,就有著一種樸素的、充斥著這個時代特有的大男子主義的平等觀念——你不能做,我也不會做,因為我是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不會在這件事上欺負你。
言歸正傳。
原本的宇智波斑對於婚姻確實就是持有這樣的態度的, 這是教育的必然。
直到……
他心頭無意中開出了一朵花。
於那一刻起,他開始無比抗拒家族包辦的婚姻,不管用上什麼辦法,也一定不要與誰訂婚成婚。因為他隻想娶心頭花蕊裡藏著的那個小姑娘,除了她,他誰也不要。或者說,因為心裡已經住進了她,所以,娶其餘人這件事,便完全變成了一件沒意義的事情。
與此同時,也會傷害到自己和其他人。
嘖,毫無必要。
故而——
此刻,他已然能夠充分理解好友的心情。
於是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確實。”
“嗯?”千手柱間笑著問道,“斑你居然不吐槽我的天真嗎?”
“確實天真。”宇智波斑評價說道,“身為千手一族的族長,居然說這種話。隻是,像我們這樣的男人,理所當然應該做到所有最好的事情。”他頗有自信地如此說道,“要做最強的忍者,要建立最強盛的家族,要做出沒人能做到的事業,娶妻的話,自然也要娶全天下最好的。”
“噗!”千手柱間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心中頗為欣慰愉悅,因為從好友這裡得到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真的,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支持他也沒關係,隻要斑扉間還有……她,能夠理解支持,他就能夠依舊懷揣著信心堅定前進。
所以,這會兒他是真的覺得有些感動,雖然深知眼前人知曉自己的真實願望後大概率會給他一拳頭,但是……
他笑著問道:“那麼斑,你覺得全天下最好的女人是誰呢?”
問出這話的同時,他心中悄悄藏了一點期待,心想:如若斑順理成章地說出瞳醬的名字,那我是不是能以開玩笑的形式對他說——
“既然如此,你就把瞳醬嫁給我吧!”之類的話。
……嗯,雖然斑肯定不會答應。
但是,果然還是想問問的。
然而很可惜……
宇智波斑的回答是:“那自然是我們喜歡的女人。”他依舊很是自信地說道,“我們喜歡的,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他沒法說出千手柱間期待的話語,因為……
他不確定最終的結局。
畢竟,他的競爭者是弟弟泉奈,不是嗎?他在意泉奈,喜歡泉奈,在意喜歡到不希望好友柱間今後會覺得泉奈從他這裡奪走了什麼。……嗯,如若他此刻說出了自己的心意而最後卻是泉奈的勝利,那麼柱間很容易這樣想吧?
但是不是這樣的。
泉奈永遠不會從他這裡奪走什麼,如若她選擇了泉奈,隻能證明在她心裡泉奈比他要好一點,僅此而已。但這也是事實,泉奈本來就很好。
“……也是。”千手柱間稍微有些失望,但也不能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所以,等到條件成熟了,我就會去湯淺一族退婚。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會妥善解決掉這件事的。”
“你到時候可能要割肉放血。”宇智波斑直白說道,“柱間,你越強大,千手一族越興盛,湯淺一族就會越加不甘心。你如若想要他們心甘情願答應,恐怕會付出相當的代價。但即便如此,你也落不到什麼好名聲。”
畢竟在包括宇智波一族在內的很多家族的眼中,湯淺一族都是在關鍵時刻幫了柱間和千手一族一把。雖然其實沒什麼必要,因為柱間那時已經開發出了木遁,但是,討論這件事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的,他們隻會關注柱間和千手一族的“背信棄義”。因為強者的缺點和卑劣,是最好的談資,沒人在意真相,隻在意好不好聊。
“我知道。”千手柱間點了點頭,麵色認真地說道,“我已經有了相應的覺悟了。”說到這裡,他笑了笑,“為了達成心中的目標,不管是付出利益還是聲名掃地,我都不在意。隻要我在乎的人不會誤解我就好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且,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虛偽,但是,那位湯淺小姐嫁給我,是絕對無法獲得幸福的。”
倘若……
他心裡沒人,那麼,他哪怕對娶到的妻子沒什麼感情,也會很努力地去喜歡她以及經營婚姻,讓她覺得這段婚事絕不是什麼糟糕的事情自己也絕對沒有嫁錯丈夫。
但是……
他心裡有人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如何能對其他女性去獻殷勤呢?又如何去喜歡其他女性呢?又如何與其他女性經營婚姻身世繁衍子嗣呢?而他如若做不到,被他娶回家的妻子又該如何自處呢?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錯,隻是毫無選擇地被家族當作“交易品”和“契約見證者”一樣交易過來,卻必須承受這樣的事情,這未免太過無辜也太過淒慘了。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
“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虛偽,但就算為了她的人生,我也絕不能讓這樁婚事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