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見到他們一起回來,當然是高興的,但是……看到這人間微妙甚至有些險惡的氣氛後,頓時都不敢吱聲了。貓本來就是一種很敏銳也很敏感的生物,再兼人也沒有刻意掩飾,所以,會發現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於是一群貓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這是怎麼了啊?”
“吵架了?”
“過去他們又不是沒吵過,沒有哪次像這次這麼嚴重吧?”
“倒也是,他們吵得快和好得也快啊!”
“那是因為壓根就沒正兒八經吵過吧?”
“所以這次是正兒八經的了?”
“咳咳咳,難道說,族長大人和泉奈大人終於發現有些事情沒辦法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必須要分個你死我……呸,勝敗啦?”
“……那打架的也應該是他們倆啊,怎麼受傷的反而是瞳大人?”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替人受過的,比如關鍵時刻——猛地擋在了泉奈大人的麵前!”
“……為什麼不是斑大人的麵前?”
“彆鬨,斑大人現在可是獨一無二的萬花筒寫輪眼的所有者,泉奈大人哪裡是他的對手!”
“不是,等等——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嗎?斑大人怎麼可能對泉奈大人出手!不是我說,他們兄弟倆之間可和他們倆對瞳大人一樣黏糊。”
“……也是。”
“是啊,打歸打鬨歸鬨,是很難見血的。”
“這到底是……”
“總不至於是瞳大人偷偷在外麵養小白臉了吧?哈哈哈……”
“……哪家的小白臉,臉孔能比咱們泉奈大人更白,能比斑大人更俊俏?”
“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同。”
“同。”
“俺也一樣。”
……
嗯,隻能說,吃瓜群眾永遠精力十足。尤其是與感情相關的八卦,那真是讓人發自內心地覺得興奮。
但是吧……
由此可見,族人們對於人至今為止的“微妙關係”其實也都心中有數,說不定沒少私底下討論,隻是沒人敢舞到人麵前就是了。
畢竟……
雖然他們家瞳大人的脾氣確實很好,但是,斑大人的脾氣確實不太好,而泉奈大人……嗯,隻能說,他是人中最不能輕易得罪的那個人。
已經有不少長老因為很“勇”地舞到人麵前而吃癟了,所以,他們就還是彆重蹈覆轍了吧?看熱鬨就行!再說了……咳,不管最終花落誰家,總歸都是他們宇智波族內消化,問題不大!
當然,他們也有著一種“樸素的信心”,那就是——
無論如何,這人的關係大約都會繼續像現在這樣好,最多是相處形式發生一點變化。
彆問,問就是對宇智波兄弟姐妹愛有信心。
所以,他們可謂是毫無壓力地吃瓜。但現在……嗯,壓力它不就來了麼!
因為這人疑似打起來了!!!
貓貓們是真的撓心撓肺地想要弄清楚一切啊,然而不敢,所以隻能貓貓祟祟地蹲在路邊看隻頭領貓路過,回到了他們居住的院落,一邊暗自八卦一邊豎著耳朵等後續。
後續……
宇智波帶子走到房間門口,沒忍住開口喊了聲:“斑哥……泉奈哥……”頓了頓,她相當誠懇地說道,“我錯了,對不起。”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隻是看向弟弟。
宇智波泉奈頓住腳步,定定地注視著麵前的少女,目光落到她脖子上纏繞著繃帶的傷口上,開口問道:“還疼嗎?”
宇智波帶子心中一喜,因為眼前人既然這樣問肯定是在關心她,那她自然不可以讓他擔心,於是她連忙搖頭:“不、不疼的!一點兒也不疼的。”
“是麼。”宇智波泉奈笑了笑,而後,臉孔再次恢複了無表情的模樣,認真問道,“喵醬……不,瞳,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你開始對我們滿嘴謊言了呢?”
宇智波帶子:“……”是……說不疼的確是在說謊,身上的傷口怎麼會不疼……但她的本意並不是欺騙人啊!她隻是……隻是……
隻是她想到至今為止發生的那些事情……
想到她一直以來隱瞞著的秘密……
突然,就沒什麼反駁的底氣了。
泉奈哥說的不錯,她的確不知不覺間……有了很多秘密,也對他們撒了一些謊呢,都是……她的錯。
宇智波泉奈認真注視著眼前的少女,耐心等待了片刻,而後,他注視著她愧疚不安的表情,冷笑了聲,再度轉身離開了。
“……泉奈哥!”宇智波帶子下意識追了上去,走出兩步後,她停下腳步,求助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另一位族兄,喃喃說道,“斑哥……”
宇智波斑微歎了口氣,而後,也問了她一個問題——
“小貓,你是從什麼時候起……長大的呢?”
在他心裡,她從來都天真純潔,是整個世界最純白的那朵花。因為含苞待放,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小心翼翼地守護著,不敢輕易越雷池半步。
他在很耐心很耐心幾乎用儘了全部耐心地,等待著這花朵自然綻放,為他,或者為泉奈。
然而……
她是什麼時候就突然綻放了呢?
而且……
不是為他,也不是為泉奈。
而是為了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