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為他們行走的是河之國的主乾道的緣故, 不知不覺間,“同伴”增加了,或者說, 是來自於其他道路的旅伴。
有正當芳華的舞女。
有已是老年的說書人。
有青年人組成的小雜耍團。
還有幾名外貌滄桑的中年流浪武士。
……
不知不覺間,所有人聚集在了一起,一同向前行進著。雖說中途所有人沒什麼交流,但的確可以說是結伴同行的旅伴了。
宇智波斑的人設是“沉默寡言的青年”,這個人設是少女強烈要求的,理由是“斑大人你說話超氣人的,為了我們的旅途安寧,還請務必閉嘴!”, 名字也?是少女幫忙取的, 她當時剛好看到了一棵樹, 於是就叫他“直樹”,還一再?表示這名字絕對帥哥才能用,長得不好看根本壓不住, 然後又胡言亂語一些類似於“這名字一聽就是鋼鐵直男”之類的廢話,真?是完全不知所雲。
她給自己取的名字叫“杏子”, 理由是剛好想吃杏子了,簡直不知道邏輯在哪裡。
姓氏就不需要思考了, 因為需要流浪的平民是壓根不配擁有姓氏的, 有個還算能聽的名字就不錯了。
直到夜間,他們也沒有走到可以住宿的城鎮,於是一行人便在野外留宿。
對於這件事, 所有人都是老手了,於是在路邊的林中找了個還算不錯的地方後,一群人紛紛準備了起來。中途偶爾還互相搭把手, 氣氛還算不錯。
“mada……咳,哥哥。”少女從背後取下兩個小竹筒和他們日常做飯用的小罐子,“我去打水順帶撿點柴火什麼的嗷,你負責看東西。”
宇智波斑因為這聲“哥哥”而微微怔神,但他很快回過神來,不置可否地“嗯”了聲,在樹下?坐下?,待她去做這些瑣事。自從他們一起旅行後,這種事基本都是她在坐,也?算是她僅有的優點之一了。
少女於是丟下?其餘東西,蹦蹦噠噠地離開了。
兩個同樣準備去打水的舞女路過,捂著嘴對宇智波斑輕笑:“你這哥哥,什麼都讓妹妹去做嗎?”
宇智波斑按照某人的“再?三叮囑”,直接低下頭開始整理東西,就當沒聽到——她怕
他脾氣上來亂殺人。
可惜他這樣的舉動似乎被當成了害羞,於是兩個舞女頓時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然後嘻嘻哈哈地離開了。嗯,她們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距離死亡曾經辣麼近……辣麼近……
好在,其他人沒再?試圖作死,在巨龍的身邊來回橫跳。
不多時,少女回來了,不過她的姿態卻讓一眾旅人紛紛側目。
她懷中抱著一大堆柴,柴頂上放著幾塊用來搭灶台的石頭,石頭上擺著一隻裝了半罐子水的水罐,左手勾著兩隻竹水筒的掛繩,右手則提著一個小布包裹,看情況裡麵似乎是裝滿了野菜、蘑菇、鳥蛋……嗯,似乎還有一隻已經洗乾淨了順帶用木棍串好的兔子?
除了宇智波斑外的其餘人:“……”不管怎麼說,這個妹妹也能乾過頭了吧?
一眾人默默看向宇智波斑:所以,你這個哥哥就心安理得被妹妹養著麼……
宇智波斑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嗎?
毫無疑問,他從不在乎。
於是在這些人的注視中,他穩如泰山地繼續坐著,甚至沒站起身迎接滿身東西的少女,而是任由她蹲下身將東西放下。然後才伸出手扶住水罐,撿起那幾塊滾落下來的石頭,動作熟練地搭了個小灶台。
少女也配合默契地用幾根長一點的柴火做了個小架子,將水罐掛了上去。
宇智波斑正準備將木柴往灶台中放,卻聽到她喊道:“哥哥,等一下?!”
“……”不得不說,每次聽到她喊他“哥哥”,他都會感覺到些許的不適應。也?許,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喊過他了吧。但是意外的,也?沒有特彆反感。
“你看!”
他看著少女如獻寶般捧到自己麵前的事物,挑了挑眉:“這個季節,居然還有芋頭?”他對於這種食物沒什麼特彆的愛好,隻記得往年宇智波通常是在秋季和正月吃這些。
“對吧!”少女一臉驚喜地說道,“我找到的時候也?很訝異呢。我們把它埋在火堆下?麵吧~”
宇智波斑再?次微微怔神,因為幼年時,他的確也與包括泉奈在內的其餘弟弟們一起,做過類似的事情。大家一起圍在火堆邊烤火,然後火堆下?埋著一堆芋頭花生之類的食物,
火堆邊則擺著一小堆橘子。兄弟們一邊隨口聊著天,一天嘻嘻哈哈地享用著在如今看來實屬“寒酸”的零食。
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已經很多年不曾想起。
隻是最近,的確很容易想起這些,果然人一旦清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宇智波斑沉默地注視著少女一臉開心地將芋頭埋入土下?,然後重新掩蓋上薄薄的一層泥土,最?後將柴火堆在上麵點燃——因為偽裝成普通人的緣故,所以也隻能用普通人的方式點火,不過這對兩人來說也?並非什麼難事。
宇智波斑伸出手,將兔子架在罐子的旁邊。他們壘的灶台還算大,一邊烤兔子一邊煮湯毫無問題,湯的配料有蘑菇、野菜和鳥蛋。
其餘人看著這兄妹倆過於豐盛的晚餐,突然覺得自己手裡的乾糧一點也不香了。
最?老的說書人轉了轉眼珠子,從隨身的包裹裡拿出一隻有些破舊卻洗的很乾淨的木碗,笑嗬嗬地走過去,如此說道:“這位直樹兄弟,杏子小妹妹,打個商量如何??”
宇智波斑依舊沒有搭理人,也?算是很好地維持了“沉默寡言”的人設。
少女好奇地問道:“什麼事啊?”
“我身上隻有乾糧,想向你們討碗熱湯喝。”
宇智波斑看向少女,原以為她會非常好心腸地無條件答應,卻沒想到,她在想了想後,回答說——
“那麼,報酬呢?”
說書人略有些討好地笑著回答說道:“晚上,我可以為你講故事。不是我吹牛,我肚子裡的故事,彆的說書人可未必知曉。”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仿若吊胃口般地說道,“實不相瞞,我曾經遠遠地見過那兩位大名鼎鼎的忍者大人,還曾偶遇他們的親隨忍者,聽說過一些他們的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