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
宇智波帶子帶著某隻小黑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她也沒說什麼一切隨意之類的廢話,畢竟某人在她家向來很隨意,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譬如說此刻, 進屋進得比她都快,不過美琴阿姨確實將孩子教育得很好——她低頭看了眼在這種情況下都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運動鞋, 如此想道。
從包中取出手機後,她隨手將包和鑰匙放在玄關的櫃子上, 抓著手機進屋, 然後隻看到少年在整個屋子裡來來回回地“躥”, 簡直就像是一隻許久沒回家嫌棄家中氣味淺淡所以到處亂跑留下自己味道的貓貓。
她沒有叫停, 隻有眼神帶笑地看著這一幕, 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問:“喝點什麼?白水還是番茄汁?”日常他隻有這兩個選項, 所以她也就不問彆的了。
“白水就可以。”
“嗯。”
當宇智波帶子端著兩杯水走出來時, 宇智波佐助已經渾身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了,並且嫻熟地擺出了他在這裡住時最喜歡的姿勢——盤腿坐著,懷中抱著她的兔兔抱枕, 就差手中拿著遊戲機了。
“你要的水。”宇智波帶子在人身旁坐下, 將手中的水遞給他。
不知正在發呆想些什麼的少年抬起手接過那杯水,低聲說了句“謝謝”後,一口氣喝了半杯,然後, 微微傾身將杯子放在了茶幾上。
緊接著……
正坐著喝水的宇智波帶子隻感覺自己的肩頭被抱住了——
他自側麵傾身過來, 一手圈住她的前脖,另一隻手圈在了她的腰上, 順帶,將臉孔徑直埋在了她的後脖與披散而下的發絲間。
“?……佐助?”她頓住喝水的動作,疑惑問道, “你這是在做什麼?”
宇智波佐助過了數秒才懶洋洋地回答說道:“回複心情。”
“……”她稍微回想了下他今日的狀態,發現一部分時間的確興致不是很高,於是問道,“怎麼了?終於開始為不確定的未來擔憂了嗎?”偶爾是會這樣的,站在通往未來的門口,心中忐忑。但這都是正常現象,隻要鼓足勇氣踏出腳步,就沒問題了。
“我才沒有那麼懦弱膽小。”他一邊如此回答,一邊略有些賭氣地用額頭“撞”了下她的後脖。
“……難道是我又不小心得罪你這位小少爺了嗎?”她開玩笑地說。
“總算察覺了嗎?”
“……”喂!所以,她做了什麼?
“哼,說話不算話的女人。”
“……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宇智波帶子再一次肯定了這人的好溝通程度,因為隻需要詢問就好了,他自己就會把一切說出來。
“明明答應過我,會對我比其他人好。來的路上卻全程不和我坐一起,路上不怎麼和我說話,睡覺也不是靠在我肩上……總之,你這家夥今天讓我很不愉快,道歉,然後哄我,快點。”
絕對不會在族兄和哥哥麵前說出的話語,此刻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流淌了出來,而且,重點突出一個理直氣壯。
“……不是。”宇智波帶子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多少有點……”無理取鬨了。但想到這就是他的風格,她決定還是不說這話了,沒意義。而且,“今天不是我開車,你習慣坐副駕駛位,這算是我不和你坐一起嗎?路上聊天是大家一起聊啊,是你自己不加入的吧?至於最後那點,且不論我是不是主觀意識上想要靠在止水的肩頭,我們倆壓根不坐在一起,我該怎麼個睡法才能靠著你啊?”
宇智波佐助確實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理虧,但是,不開心的人確實是他,那麼就沒問題了——
“我不管,總之你確實讓我不高興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要做可靠的族姐,那麼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數落需要安慰的族弟嗎?”
宇智波帶子想:對,我不該數落你,我該把你直接丟出去。
但待會止水和鼬就要過來了,當著哥哥的麵打弟弟似乎多少有些不太妥當,萬一他們倆覺得這是因為她不歡迎他們就糟糕了。
所以……
哎,姑且還是哄哄吧。
反正,不知不覺間,她縱容他其實也已經快成習慣了。和他相處時,偶爾會想起小時候和哥哥一起的時光,那個時候的哥哥就像是一隻特彆擅長忍耐小貓鬨騰的大貓,不管她如何吵鬨調皮翻滾,都任由她在他身上“蹦躂”,隻偶爾伸出大爪爪扶住她防止她摔倒,以及,偶爾幫忙“舔舔毛”,幫她整理玩鬨間變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和衣服。
所以現在,她覺得自己變成了那隻大貓,很擅長照顧鬨騰的小貓。
這樣的心態驅使著她在身上掛著隻貓的情況下,表情淡定地將手中的杯子也放到了茶幾上,然後,微微側身,抬起雙手將某人的貓腦袋扒拉到了自己的前脖處。她以溫暖而纖細的手指插入少年炸炸的發間,一下下輕輕扒拉著:“好吧,好吧,安慰你,哄哄你。所以,趕快心情好起來吧,佐助。”
的確被哄了的宇智波佐助突然就覺得又歡喜又惱怒,這種過於複雜的情緒驅使他同樣做出了一件事——
張開嘴,“啊嗚”一口就咬住了某人剛好在他嘴邊的鎖骨,就這樣叼著它模模糊糊地說:“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哪有這麼哄人的!怎麼著也應該……唔,應該怎樣才好?
小黑貓就這樣叼著“骨頭”,稍微發了下呆。
“嘶……”宇智波帶子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痛呼,她很清楚眼前人本質上並沒有弄疼她的打算,但是,他確實“牙尖齒利”。她一手按住他的腦袋,壓低聲音說道,“佐助,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