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不自在地彆過眼去。
短暫的沉寂後……
宇智波佐助再度低聲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換個房間或者乾脆離開吧。”
“那……”宇智波帶子小聲說道,“咱們走吧。”
一段時間後。
二人出現在了燈紅酒綠、熱鬨非凡的街道上。
宇智波帶子身上也換回了自己原本穿著的和服,畢竟她可沒有順走彆人東西的興趣。
宇智波佐助再度一把拉起頭上的兜帽,挑眉對身旁人說:“現在,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做人,有時候好奇心還是彆太重為好,否則,難受的隻會是自己。
“……”宇智波帶子想了想,還是有點疑惑地蹙眉,“大概?我大致知道那兩個人是在做什麼不太對勁且不好的事情,不過,他們是在做什麼呀?”
宇智波佐助:“……”他錯了,他就不該主動提出這個話題的。但是為了防止她再追問或者再因為過多的好奇心而做下什麼蠢事,他決定一口氣說明清楚,“不管披著多華麗的外皮,這裡本質上就是出賣肉|||體的地方。不怎麼熟悉或者沒有正當關係的人,以金錢為媒介,在這裡做隻有夫妻間才能做的親密事。明白了嗎?以後離這種地方遠一點。”
“哦……”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隨即歎息出聲,“為什麼會存在這樣的地方呢?我能感覺到,有些在這裡工作的女孩子很不開心。”
“……也許是世界的錯吧。”宇智波佐助不那麼認真又其實很認真地回答了這樣一句——無論這個世界如何發展,這樣的地方也依舊長長久久地留存著,無數女子主動或被迫在這裡度過淒慘的一生。
誰卻都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因為它一直存在,所以好像就合理了。
平民們不會管這些,富商們不會管這些,貴族們不會管這些,忍者們也不會管這些。
宇智波佐助覺得不是這樣的,但是,連自己的人生都一並放逐放棄的他,也的確沒有心力再去管這些了。
“……這不對。”宇智波帶子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如若是最親密的事情,就應該隻和最親密的人做吧?隻為了金錢就隨意和彆人這樣做,絕對哪裡有問題。你那個未來會當火影的朋友,將來會改變這裡嗎?”很多事情,他雖然不會刻意對她說,卻也沒瞞她。所以,她對他的“人際關係”有一定了解。
“誰知道呢。”宇智波佐助稍微扯了下自己的披風,轉身朝花街之外走去,“而且,你想過嗎?這條街的女性就是靠這個活著的,如若改變取締了這裡,她們該如何活下去?”
短暫地救下一個人很容易,長久地救下一個人卻太難了。
沒人比身為“被救者”的他,更清楚明白這件事。
“那如果一個人一直靠殺人活著,為了讓他繼續生活下去,就要縱容他不斷地殺人嗎?”宇智波帶子反問道,“沒人規定一個人要一直做一件事到老到死,生活方式也不是不可以改變的。就算取締了這裡,隻要為這裡的女性創造出可以用其他方式好好活下去的所在,就完全可以了吧?”在做之前就否定一切,絕對不是正確的想法。
“……”
她總是這樣。
她也總是能做到。
宇智波佐助的腦海中再次翻湧起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他因此而略有些困擾地閉了閉眸,平定了下同樣因此而有些翻湧的心緒,沉聲說道:“走吧,天黑了,離開這裡找個旅店過夜吧,然後交換下今夜得到的線索。”
“……哦。”宇智波帶子看出眼前人不欲繼續談這些,便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在徹底離開這條街道之前,她回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
不久後。
旅店房間中。
“去洗澡嗎?”宇智波佐助沉聲問道,“不去我就先去了。”今夜的行程讓他現在渾身都是脂粉味和酒味,不是很舒服。反正這個任務也不是很緊急,所以他想先洗頭洗澡換衣服。
“我先去吧。”宇智波帶子也沒和他客氣,一邊解除卷軸封印尋找乾淨毛巾衣物,一邊說道,“感覺頭上有酒味,我想洗個頭。我頭發比較多,先洗比較好。說起來……”
“嗯?”她突然停頓的話語讓他有些在意,等待了數秒後見沒有後續,開口說道,“說完。”
“……不,隻是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一件什麼事沒說。”宇智波帶子歪頭思考了片刻,最後不得不遺憾作罷,“算了,先不想了,之後應該能想起來。”
“……”最好如此。
片刻後,她收拾好衣服,正準備往旅店自帶的浴室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扭頭問道——
“說起來啊,佐助。”
“什麼?”
“需要我幫你洗頭嗎?沒彆的意思,就是也許我失憶前幫……”
“不需要。”他冷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我一個人就可以,也一直是一個人洗。”也許最開始的確不怎麼習慣,但他現在也確實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嗯,我知道了。”她略帶歉意地笑了下,然後繼續邁步走入了浴室中。
很快,水聲響起。
宇智波佐助垂下眼眸,抬起右手捂住缺失了一節的左側手臂,微微抿起了唇。
作者有話要說: 哎……驕傲了十幾年的少年變成了殘缺的樣子,其實還需要很久很久才能自己適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