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提, ”宇智波帶子看著日向日足,緩緩說道, “之前發生的一切和現在的這番對話,我們也會一五一十地告訴綱手大人、靜音小姐、卡卡西老師,還有鳴人。”
“!”日向日足眉心一跳,立即回答說道,“你不能這樣做!”
“為什麼呢?”宇智波帶子輕笑了聲,“你做得?我說不得?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麼,”日向日足露出沉痛的表情,“你想過這樣做會給雛田帶來怎樣的傷害嗎?佐助, 再怎麼說她也是你過去的同伴。我這個父親也許的確有錯, 那麼我可以一力承擔。說吧,你們希望我怎樣做?哪怕是要我土下座給櫻小姐道歉,我也願意承受。但是, 還請, ”他驀得將盤腿而坐的姿勢變換成了跪姿, 在二人麵前深深俯下身去,沉聲說道,“務必不要傷害什麼也不知道的雛田!我可以拿一切發誓, 對於這些事她的確什麼也不知道,隻是一心一意地喜歡著鳴人君,僅此而已。”
宇智波佐助:“……”
他聽著這話, 回想起過去雛田的樣子和方才雛田的樣子,也的確覺得……沒必要傷害她,她隻是喜歡鳴人而已。喜歡這件事本身,是沒有錯的。
錯的是日向日足。
但是……
他卻沒有立即承諾什麼,而是下意識側頭看向身旁人, 這一刻,比起自己的判斷,他更信任她的。然後,他意識到了……
向來比誰都更加有同情心和善意的她,這一刻掛在臉孔上的,卻是清晰可見的冷笑。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宇智波帶子臉上掛著這樣的笑容,如此輕聲說道。
宇智波佐助:“?”嗯?
日向日足緩緩抬起頭,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麼?”他都做出這番卑微的姿態了,對方卻說他欺負人,是不是有點過於不講道理了?但想想對方用另一番姿態在四戰戰場上攪弄風雨的模樣,他突然覺得這就很合理。
“如你這般老謀深算的人,”宇智波帶子繼續輕聲說道,“早就想過可能會有的結果了吧?櫻小姐心地善良,考慮到雛田的麵子,考慮到鳴人的未來,考慮到村子的和諧,不可能會將這件事說出去;而佐助,看著強硬,其實很心軟,尤其,還因為那些過去有著名為親情的軟肋,所以,看到一個父親為了女兒這樣懇求自己,會立即被戳中被觸動,然後立下不會泄露的承諾。”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側頭看向身旁人,眼神微微顫動地說道,“如若我沒有跟他回來,如若我此刻不在這裡的話……”
宇智波佐助:“……”
“太過分了。”宇智波帶子轉頭看向日向日足,黑色雙眸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紅色,讓這個世界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風魔手裡劍圖案於其中轉動,“這樣揣度他人,這樣算計他人,這樣利用他人,這樣欺負他人……這樣欺負佐助,我真想殺了你。”她的心告訴她,殺人既不對也解決不了問題,但是,她在這一刻,也是真的想殺人。
為什麼要欺負佐助?
憑什麼欺負佐助?
憑什麼啊?!
你配嗎???!!!
“……等等。”宇智波佐助伸出僅剩的右臂,自身後攬住了殺氣四溢的黑發少女,半強製地讓她貼在自己的胸口,低聲說道,“你冷靜點。”這就讓他很無奈,他來之前以為關鍵時刻需要她拖住自己,結果……嗯,完全反過來了。
但是……
心中卻並不煩擾,隻覺得安定。
“……但他太過分了。”宇智波帶子咬牙說道,“我忍不了。”
“不要和他一般計較。”宇智波佐助安慰說道,“說不通咱們就不說了,我們去找卡卡西老師,去找綱手大人,去見找其他人,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
他也很不痛快,他也有點想殺人。
但正如她想為了他殺人一樣,他也在為了她克製自己——如若她還想好好地留在這個她無疑愛著的村子裡,就最好不好這樣做。
更彆提,這樣大約也會給鳴人和卡卡西老師添麻煩。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和她簡直像是一起被束縛著的兩隻野獸。
有那麼一瞬,他真的想拉著她一起掙脫這束縛,天地之大,不拘去哪裡,反正也什麼都不在乎了,所以便什麼都不管了。
但緊接著,他回過神來,重新尋回了應有的理智。
然後在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之前,把人給拖走了……準確來說,是抱走的。
就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將她半夾半抱於手臂中,快速瞬身而去。
日向日足注視著二人的背影,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他知道,不能再讓這兩人在木葉留下去了。也許過去,他做不到驅逐宇智波,但現在,他做得到。
做法很簡單。
就用鳴人最在意的民意吧。
讓他看一看,木葉村民們的意誌,以及,這個村子一直以來的行事方式。
村子對日向做過的,當然也可以對宇智波做,不是嗎?
隻是,過去他是承受方,而現在,他終於可以變成施加方。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日向再度回到前者的地位上,否則……
恰在此時——
因為心中莫名不安而就待在附近的日向雛田在注意到二人瞬身離去的背影後,匆匆跑了回來問道:“父親,佐助他們怎麼突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日向日足此刻看到長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開口就道:“但凡你稍微爭點氣,事情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日向雛田:“……”
類似的話語,在她的成長過程中,已經聽到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