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好友的身影安然無事地自日向家離開, 宇智波佐助才算是卸下了心中的那口氣,緊抓著劍柄的右手無聲鬆開。
站在他身旁的少女用肩頭輕輕撞了下他的肩頭,低笑著說:“這樣可以安心了吧?”
“……”某些人偏還嘴硬, “沒有擔心, 隻是覺得可以找機會揍日向家某些人一頓。”
宇智波帶子“噗嗤”一笑, 也懶得拆穿某人,隻是熟練而習慣地張開手臂挽住少年的左臂, 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咱們也回去吧,香燐他們肯定都等著急了。”
“……嗯。”
於是兩人回到了大蛇丸那邊。
“佐助!!!”
伴隨著香燐的一聲開心高呼,二人被圍繞著好一陣噓寒問暖以及擔心詢問。
在說出了一些可以說的內容以及對三人進行了一番撫慰後,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帶子回到了後者昨夜居住的房間。
才一進屋, 宇智波帶子便迫不及待地從小櫃子上取下了那隻空瓶子,跑到洗手間裝滿水, 最後, 小心翼翼地將她幾乎拿了一整天的那朵向日葵給插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後, 她雙手捧著瓶子,將它放在了能曬到太陽的窗台上, 這才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
“……用不著這樣。”默默注視著一切的宇智波佐助開口說道, “這隻是一朵花而已。”與世間的其他花朵都沒有任何不同,所以也不需要額外珍視。
“你要這麼說的話,”趴在窗台上欣賞了一會兒花的宇智波帶子會轉過身,不讚同地說道,“你也隻是一個人罷了。但是,為什麼你對我來說是特彆的?那是因為你是‘佐助’。同理,因為這朵花是佐助你送給我的,所以, 也是特彆的。”
“……”
這一刻,宇智波佐助發現了兩件事——
第一,在爭論這方麵,他大約永遠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第二,今夜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反駁他的話……
嘖,真是不妙。
不過他並沒有反駁,也沒法反駁。
然而……
她卻得寸進尺地湊到了他麵前,仰起頭笑著說:“再同理,因為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我對你來說也是特彆的,對吧?”
“……不,”宇智波佐助伸出手一把將某人的臉推開,“你隻是個普通的煩人的家夥。”
“……喂。”鼓臉!
宇智波佐助:“……”他扭過頭不再看她的臉——也許宇智波真的像某些人所說的那樣有著一張“魔性的臉孔”,她明明長得也沒特彆好看,至少絕對沒到宇智波頂級美人的標準,但是,露出開心、生氣、委屈或者難過等等表情的時候,就讓人沒法置之不理,會下意識想去管。
這絕對不是他的問題。
所以怎麼想都是宇智波的問題。
宇智波帶子見人不搭理自己,便雙手叉腰發出了一聲更大的“哼!”,就差把“生氣了,快來哄我”寫在臉上了。
貓啊,總是這樣一種生物,喜歡在各種邊緣線旁來回試探,然後,不斷往前……不斷往前……
總而言之,當發現對方很願意縱容寵愛自己時,也就會變得越來越躍躍欲試肆意妄為。
再次被逼退了一步的宇智波佐助選擇做一個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做的“逃兵”——
“我先去洗漱了。”
然後徑直走入了房間的浴室中。
徒留下少女站在原地,眨了眨大眼睛,然後,再度“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宇智波佐助背靠著浴室的門,略有些心累又有些不太痛快地閉了閉眼眸,然後自身後取出封印了各種隨身物品的卷軸,開始洗漱。
反正……
來都來了。
夜間時分。
當宇智波佐助身穿睡衣在床邊坐下時,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
為什麼,我在這裡?
身處木葉之外時,為安全考慮,他們五人通常是住緊鄰著的兩個房間,但這裡畢竟是木葉,相較於外部還算安全,所以鷹小隊的三人是住在了相鄰的三個房間中。
她選擇了第四個房間。
所以,怎麼想他也應該去第五個吧?
為什麼會自然而然、稀裡糊塗地跟著她回來,還順帶借用浴室洗漱了一番。
現在走,還來得及。
宇智波佐助剛剛才如此想道,下一秒,就心中“沉痛”地想——
不,來不及了。
因為同樣洗漱完畢的少女已經走了過來,順帶動作自然地將他直接推翻在了床上,然後,跪爬著越過了他的身體,到達了床的內側靠牆的那一邊躺躺好。
“佐助你晚上睡外麵哦?”
“……嗯。”宇智波佐助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都一起睡了那麼久,眼下突然說“不”好似多少也有點矯情和沒事找事的嫌疑。反正,他們本質上很清白,隻是在普通地睡覺而已。
如此想著的他,一把扯起了被子,側身拉著它蓋住了二人的身體,然後就看到她正側躺在枕頭上衝自己傻乎乎的笑。
“……你笑什麼?”
“唔。”宇智波帶子抬起手按住他殘缺的左臂,習慣性地輕撫了起來,回答說道,“隻是覺得,今天一天好像經曆了很多事情。眼下躺在這裡,突然就有一種‘終於都結束了’的感覺。”
“是覺得累了嗎?”宇智波佐助鬆開抓著被子的手,猶豫了下後,還是用這隻手觸碰上她的臉孔,帶著粗糙老繭的拇指輕輕劃過她瓷白細膩的臉孔,“那就早點休息吧。”仔細想想,她今夜因為被某些人氣到了,情緒一直有些激烈,所以此刻疲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宇智波帶子抬起另一隻手捂住了放在自己臉孔上的那隻手,笑著搖了搖頭:“不,不是累,是覺得高興。從明天起,傷害過佐助你的那些人都會得到報應,而你也終於能夠拿回原本就屬於你的那些東西。”
“……這不重要,我不在乎。”宇智波佐助回答說道,順帶,心裡略有些發怵——大晚上的,又躺在床上,就還是彆對他“憤怒咆哮”了吧?耳朵疼。
“真是的……”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越加往人身邊湊了湊,鬆開捂著他手的那隻手,轉而輕輕捏了捏少年端麗的臉孔,眼神認真地說道,“佐助,你在乎的。因為如若你不在乎,就不會那樣痛苦。”
宇智波佐助:“……”他不能否認,他雖然並不在意那些所謂“宇智波的財產”,但在得知那些人會得到懲處後,覺得時時刻刻扼住自己喉嚨的那些宇智波的冤魂,略微放鬆了下他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