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
對於宇智波佐助來而複返這件事一無所知的銀發男人和黑發少女靜靜地站立在慰靈碑前。
宇智波帶子數次張了張口, 卻不知道該詢問些什麼以及如何詢問。因為如若一切就像佐助所說的那樣,慰靈碑前是生者尋找安慰的地方,那麼……她貿然擅自的開口, 很容易刺傷身邊的這個人吧?
所以, 最先開口的人是旗木卡卡西,他低聲說:“我來看的人是帶土——宇智波帶土。”
“……嗯。”除此之外,宇智波帶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關係很好?”
“……難道不是嗎?”如若不是, 也沒必要特意來看對方吧?若是佐助昨夜那般的臨時起意也就罷了, 但她直覺,眼前人應當是經常來做這件事。
“其實……在他活著的時候, 我們的關係也沒多好。”旗木卡卡西臉上浮現出一個苦笑,“或者說,在轉變的契機到來後不久,我們就‘分彆’了。第一次是這樣,第二次也是這樣。”然後, 漫長漫長的時間,讓一切發芽抽枝盛開枯萎結果再發酵。
一切,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但是,即便如此……”黑發少女輕聲說道,“卡卡西老師也依舊在思念著對方吧……”
“……嗯。”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下後, 點了點頭, “日常思念著他,時而來看他, 然後,想著等卸下火影的職責後,就出村旅行,好好地看一看這個世界, 像他這些年所做的那樣。”
“這些年……”果然……這個“宇智波帶土”並未死在佐助口中的“滅族之夜”裡麼?這到底……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旗木卡卡西再次開口說道,“佐助是不是承諾過你,會給你一個解釋。”
“……嗯。”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由誰來負責向你解釋?”
“哎?”
“果然啊,那小子……”
“……卡卡西老師?”
“帶……夕顏,在此之前,我想向你確認一件事。”
“什麼?”
“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會離開佐助身邊的,對吧?”旗木卡卡西微俯下身,注視著眼前的黑發少女,眼神認真地問道,“不管那小子有多氣人,不管他嘴巴有多壞脾氣有多倔耍起脾氣來有多煩人做起事情來有多氣人,都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對吧?”
“……你確定自己不是在罵佐助嗎?”宇智波帶子忍俊不禁,“雖然,我讚同。”
旗木卡卡西也不禁莞爾。
“嗯。”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同樣認真地回答說道,“沒有人可以承諾永遠,但至少目前,現在,以及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佐助需要陪伴。所以,我會好好地在她身邊。”彆問,問就是女人的直覺,離開現在的佐助,是絕對不可以的。
“soga……”旗木卡卡西彎了彎眼睛,“真好啊……”
“什麼?”
“這樣的承諾。”
“……卡卡西老師沒有向彆人這樣承諾過或者得到過這樣的承諾嗎?”
“為什麼會這樣問呢?”
“畢竟你這樣好。”
“唔,大約是因為我‘這樣好’卻偏偏運氣不好?”
“……”
“開玩笑的。”旗木卡卡西站直身體,側頭看向慰靈碑上的名字,“我有向彆人承諾過。”雖然是在死後,但這依舊是份承諾,他會好好堅守的。
“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幸運的。”宇智波帶子肯定地說道,因為還是那句話——畢竟卡卡西老師這樣好。
“soga……那麼,言歸正傳。”
……
風雨聲更大了。
樹木紙條上殘留的樹葉發出瑟瑟的響動。
徹底遮掩住了二人說話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然後,遲疑了下,再次說道,“卡卡西老師,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話,佐助他們肯定要擔心了。
“嗯。”旗木卡卡西理解地點了點頭,“回去吧,趁著夜幕還未降臨。”至於他,還有一些話想與帶土說。嘛,來都來了……
宇智波帶子抬起手,遞上了一直舉著的那隻雨傘:“那麼,卡卡西老師,請收下這個。就算特意來和重要的人交流,也請務必注意自己的身體。否則,對方在淨土之下,想必也會不安心的。”
“多謝。”旗木卡卡西伸出手接過那把猶帶著眼前人體溫的雨傘,沒忍住自嘲,“說不定那家夥壓根不在下麵了。”說不定,早就和琳手牽著手去轉生了……嘛,這也是樁好事。也不知道將來在忍界各處走走看看時,能不能遇到他們。
“我覺得不會哦。”宇智波帶子打開之前同時買的另一把雨傘,撐在手中走入雨簾中,回頭笑道,“因為卡卡西老師雖然很聰明,但好像也是個笨蛋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