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數日, 宇智波帶子依舊每天都為攆走大貓而努力著,奈何, 成效不大。
打吧,打不過;
推吧,推不動;
罵吧……她也不是會隨意罵人的那種人。
他打定主意地死皮賴臉往屋子裡那麼一戳,咬定“我是你丈夫,來你這裡怎麼了?孩子們不也挺歡迎?”這句話不放,就讓人乾瞪眼沒轍。
而在她攆走大貓之前……
大貓就要自己滾蛋了。
“……又要出戰?”
饒是知道這對於忍者家族來說是常態,宇智波帶子依舊有些驚訝, 因為距離上次那次近乎慘烈的戰爭,確實還沒多久。
“嗯。”宇智波斑徑直點了下頭, “雇主指明要我們宇智波一族,給出的價格也相當慷慨,沒有不去的理由。”
“……輝也要去嗎?”宇智波帶子心情有些複雜地問。
這一次,宇智波斑比上次沉默了久些,然後依舊乾脆地回答說道:“他傷好得差不多了, 必須要去,這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為彆的,隻因為他是族長之子。
所以, 就該比誰都身先士卒。
但是, 與以往不同, 這一次, 宇智波斑有些擔憂地看著妻子的表情, 心想:如若她態度堅決地反對, 我該怎樣勸說才好呢?
換成以前,那說上一句“婦人之言”或“這不是你該擅自開口的事情”就完事了;
但現在……
隻要想到她可能因為這句話而眼淚汪汪鬱鬱寡歡,留守家中的時候不好好吃飯喝藥照顧自己, 他就渾身不得勁,恨不得將她隨身攜帶著一邊時時看顧。
但是,不可能的。
哪有帶著柔弱女子上戰場的呢。
他們必須分離,然後等待著下一次重逢。
如此想著的同時,宇智波斑清楚明白地意識到,自己已然被牽絆住了。確實,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肆意,但是……
她值得。
如此想著的他,不禁伸出手摸了摸妻子的頭,頗為耐心地解釋說道:“惠,你該理解。”又哄道,“等我們平安回來,咱們一家人就一起出去看夏夜祭,看煙火。”
“……我理解。”宇智波帶子垂下眼眸,又抬起眼眸,眼神誠懇地說道,“但是啊……斑大人,你剛才說的話,我一點兒也不喜歡。”
“嗯?什麼?”
“那些所謂的雇主,為了自己的利益,揮灑著手中的金錢,讓你讓小輝讓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或者說讓所有忍者們為他們賣命,就好像,忍者這種存在本身隻是工具似的。”她微微蹙眉,難以理解地說道,“彆人姑且不說……斑大人……”她抬起手捂住自己臉上那隻屬於男人的手,歪著頭問,“你……是心甘情願被彆人掌控的男人嗎?你,難道不該是掌控一切的那一個?”
不知為何,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所以,無法理解也無法容忍他帶著孩子們和族人們,為那些無聊的利益而戰鬥、重傷甚至犧牲。
宇智波斑:“……”
這可惡的女人。
他麵無表情地想。
她真的太擅長挑動人的欲望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她這份無意中展露出的遠超常人的野心,的確相當合他的胃口。
是啊,那些貴族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來掌控如他如柱間這樣的男人呢?不過是因為那些忍界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宛若約定俗稱的規則。
嗬……
無聊透頂。
於是他不禁再度想起了好友的提議。
而這一次,較之以往,他亦更加更加心動。
……隨即他再次意識到,怪不得人們總說“枕邊風”,有時候,一個女人對於一個男人那潛移默化的影響力,確實非常巨大。但他並不是什麼立場不堅定的男人,所以,一定是因為她說得足夠有道理且思想與他足夠默契。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
“我會認真考慮一切的。”宇智波斑撫摸著妻子的臉孔,沉聲說道,“相對的,你要在家乖乖照顧自己好好等我回來,知道嗎?”
“嗯。”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
“這一次可能是今日深夜離開,所以你就不用特意起來為我們掛甲送行了。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估計要頭疼。”宇智波斑又說。
“……我知道了。”宇智波帶子表示理解,畢竟雇主的要求是需要尊重的。
“相對的,惠,抱抱我吧。”宇智波斑張開雙臂,眉眼柔和地說,“用這種方法祝福你的丈夫,祝福我平安歸來。”
宇智波帶子眨了眨眼,沉默了下後,緩緩張開雙臂,擁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她會拒絕他一千次一萬次的無理要求,但是,對於這種與生命安全相關的要求,也的確是難以拒絕。
因為無論如何,她發自內心地希望他平安。
“斑大人,祝你武運昌隆,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