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逛了一段時間後, 宇智波帶子在街頭買了肉餅請火影大人吃,因為她注意到了,身旁人看了又看,似乎有些在意想要。於是乎……
“扉間大人, 請!”
“……謝謝。”千手扉間伸出雙手接過, 其實, 他並沒有想吃, 隻是再度想起了大哥而已。大哥喜歡吃這些, 純肉餡的、嘎嘣脆的、鹹鮮口的、剛出爐的熱麵餅。
尤其是少年時期, 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買, 然後抓在手中“哢嚓哢嚓”地吃,餅渣順理成章地掉了一身。以至於那時候他“嚴肅警告”過他——
“大哥,不許在我屋裡吃餅, 在外麵吃完了再進來。”
“……扉間你好麻煩。”
“嗬嗬,那你事後幫我打掃地板?”
“……”
……
仔細想想,大哥去世前, 還突然對他說:“扉間,我想吃麵餅,肉餡的很脆的那種。”
他於是就出門給大哥買, 按照他的胃口買了一大包回家, 結果……大哥隻吃了兩三個就沒胃口不想吃了, 還麵色有些抱歉地對他說:“對不起啊, 扉間,沒想到居然會剩下這麼多, 浪費了。”
“說些什麼呢,大哥,我自己也想吃, 所以才買這麼多的。”
他當時如此回答說道,然後,似乎是為了證明,在大哥躺下再度昏睡後,他跪坐在床邊,認認真真地,吃完了剩下的全部麵餅。
不難吃,但也沒那麼好吃。
完全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會那樣喜歡。
但是啊……
現在,就算他再買上堆積如山的麵餅,就算他很願意打掃乾淨家中的地板,也沒有人會那樣香噴噴地吃了。
如此想著的銀發男人,垂下眼眸低頭咬了一口手中的麵餅,緩緩咀嚼了起來,然後,就注意到了身旁人的視線。她已經飛速(對,在他看來簡直是飛速)地吃完了那份紅豆糕,然後,這會兒正眼巴巴地看著他手中的肉餅,似乎在思考“這玩意真的好吃嗎?”。
“……要吃嗎?”
“不,不。”宇智波帶子頓時紅了臉,她抬起雙手用力搖擺著,小聲說道,“我、我就是好奇味道而已,沒想吃啦。”
“沒吃過?”
“……嗯,畢竟我來木葉才三個月,然後又經常在家裡吃飯,外麵的東西沒吃過多少。”宇智波帶子微紅著臉解釋說道,她、她真的不是嘴饞啦!隻是好奇而已……
“這樣……”千手扉間想了想,然後,自麵餅沒吃過的部分撕下了一塊遞給身旁人,“嘗嘗看?”
“啊?這……”
“嘗嘗。”千手扉間再度往前遞了遞,微笑著說,“我大哥……過去很喜歡吃這個,他的口味,還是很有保證的。”而且,既然這孩子有著一雙這樣像大哥的眼睛,吃飯的時候也很像大哥,那麼,吃起肉餅的樣子,會不會也很像大哥呢?
“……是說,初代目火影大人嗎?”宇智波帶子歪了歪頭,好奇問道。
“嗯。”
“那……我就不客氣了。”宇智波帶子伸出雙手接過那塊餅,順帶抬起頭,看向木葉絕大多數地方都遙遙可見的影岩,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它,她都覺得很親切,或者說,她對身邊人、對這個村子,都有著難以言喻的親近感,但她分明不是木葉人。所以,也許她上輩子是?如此想著的她,舉起肉餅塞入口中,輕輕地咬了一口,雙眸頓時就亮了,然後“哢嚓哢嚓”地吃了起來,簡直就像是小兔子吃菜葉或者小羊啃草坪,來來回回左左右右,動作很均衡,然後,餅渣在過程中不停地往下掉。
千手扉間:“……”哦。
還……真挺像,尤其是這個掉渣的流程。
如若說過去多少覺得有點臟,那麼現在就隻覺得可愛。
然後,突然就想到……
那個時候,大哥去世前,其實還對他提出過另外一個要求——
“扉間……真想痛痛快快地去賭場玩一次啊……”
“……養病期間能彆想這些嗎?”
他當時很受不了地這樣說道,然而,到底沒能敵過大哥期待和懇求的眼神,最後隻能說——
“等你好了,等你身體好一點,就帶你去。”
大哥於是心滿意足地笑著連連點頭。
然而……
卻再也沒能好起來。
但是,他知道的,大哥努力了,已經很努力了,所以在最後的時光中,即使那麼痛苦也努力留在他們身邊。即使……大約已經猜到了和、紀子他們死亡的真相,依舊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沒有選擇去戰場上轟轟烈烈地將自己燃燒殆儘,而是……放棄了身為忍者的自己,放棄了身為強者的自己,選擇了身為火影的自己,選擇了身為家人的自己,留在了木葉,陪他們直到最後一刻。
所以,在那之後,他其實一直很後悔——
為何要對大哥那樣嚴苛呢?
他想去,帶他去就好了,然後,陪著他一起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場。
至少,生命的最後一刻,留下的遺憾也能儘量少上一些。
如此想著的千手扉間心中微歎了口氣,然後仰頭間,無意中就看到了賭場的幡布,他站定腳步,在身旁人疑惑的視線中,鬼使神差地問:“你……想賭錢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