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宇智波帶子一如既往地帶著孩子們在教堂中進行每日一次的晨禱。半小時的禱告時間結束後, 她讓孩子們去做各自負責的事情,比如做飯打掃之類,而她也親自打掃起了小教堂內部的衛生。
過程中……
她注意到那位戰士走了過來, 連忙站定身形,開口說道:“抱歉,埃文先生, 早餐至少還要過半個小時才有。”他們是清晨六點半左右開始晨禱, 七點結束,一般來說是七點半到八點間吃早餐。
比起一些鎮民家要早,因為很多鎮民一天隻吃兩餐, 分彆是上午十點左右和下午四點左右。
但是, 她考慮到孩子們原本就營養不良, 再吃得少身體就更不健康,所以, 咬了咬牙,還是沒有將一日餐改成一日二餐。
而冒險者們,雖然做任務時經常餐不規律,但其餘時間都是正常餐, 偶爾還會出去吃夜宵。他們做的是危險的工作,是拿能力甚至生命賺錢, 收入自然也比普通人要高得多。
“我知道。”戰士埃文笑著點了點頭, “這件事帶子修女你昨天對我們說過了。我之所以過來, 是想請問你兩件事。”他沒說祈禱的事, 因為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有信仰。
宇智波帶子也沒強求,因為信仰是每個人的自由,隻要不是被惡魔“眷顧”的墮落者,那麼, 就不是神職人員的敵人。
“第一件,”戰士埃文豎起一根手指,“是想請問你們這裡出售聖水嗎?”
“啊……賣的。”宇智波帶子點了點頭,“這是所有教堂都有的業務吧?”她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向神龕上擺放著的、放著清水的小盆,“埃文先生,你如果自己有容器,可以直接裝的,隨便裝,不收錢。”
聖水的最基本製作方式就是將清水放在神像前,祈禱一周,然後就可以用了。越高級的神職人員,製作起來就越簡單,有時隻需要一個神術。當然,這種聖水也不是普通冒險者可以輕易享用的。
戰士埃文:“……”他很有些無語地說道,“是不是太大方了點?”他當然知道這種小教堂出售的聖水基本都是初級的劣質的功用很差的,聊勝於無的那種,但是,隨便取什麼的……
“本來就是附近打來的清水,”宇智波帶子解釋說道,“而且我們本來每天都會祈禱,所以聖水是沒成本的。我賣給你之所以要收錢,是因為瓶子有點貴。”
這不是在撒謊。
聖水和藥劑都要用專門的瓶子裝,最便宜的是人造劣質玻璃瓶,最高級的是天然高級水晶瓶。這種瓶子可以有效地防止藥水效力的散溢,質地越好,效用也越好。用最高檔的瓶子盛裝的聖水和藥劑,幾十上百年都不會有什麼損耗。
而且,這類瓶子是損耗品,隻能使用一次。之後哪怕洗乾淨了,也隻能當觀賞用品了。
戰士埃文知道眼前少女說的是實在話,他想了想,回答說道:“直接買的話,多少銅幣一瓶?”要說容器,他們身上當然有,但沒有專門的藥水瓶。如若用水囊之類的東西裝這種劣質聖水,最多一兩個小時其中的聖力就會全部散溢掉,就算免費也沒什麼意義。
宇智波帶子立即抬起一隻手掌,果斷說道:“五個!這盆水今天剛好是第七天,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裝!”
戰士埃文:“……”嘶,好便宜……聖水等物品的價格教堂可以在一定區間內自由定價,這個可以說是初級聖水的最低價了。
宇智波帶子見對方遲疑,以為他是覺得貴,連忙解釋說道:“我、我沒開高價的。”她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從神龕下抽出一個木箱,然後用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它,裡麵裝的全部都是最基本的劣質玻璃瓶,“我這個是走教會渠道買的,雖然比外麵買的要便宜,但也要個多銅幣一個呢,然後路途損耗算我的。你……總要給我一點賺錢的餘地呀……”
戰士埃文看著表情可憐巴巴的少女以及她身上那件洗到發白的修女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冒險者的基本修養是討價還價,但他總覺得自己如若這麼做會良心痛……
於是最後,他沒還價地買了八瓶初級聖水,打算先試試看再說,成功地得到了一堆諸如“埃文先生你真大方”、“埃文先生你真豪氣”之類的誇讚。
無論如何,被一位可愛少女誇讚總歸不是什麼壞事。戰士埃文心情不錯地聽對方誇完,然後問起了第二件事——
“帶子修女在這裡住了很久了吧?”
“哎?”宇智波帶子愣了下後,隨即意識到,對方大約是想從她這裡打聽什麼消息,她點了點頭,回答說道,“我從出生起就住在這裡了。”
“哦?那你和教堂的其他人去過附近的山中嗎?”
宇智波帶子搖了搖頭,誠實回答說道:“從小時候起,上一任修女嬤嬤就對我們說,那個地方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所以從不讓我們深入。我們一般也就在外側撿撿蘑菇和柴火什麼的……”
戰士埃文點了點頭,眼前的少女和教堂內的孩子們……確實不像是能進山的樣子,進去了純屬送菜。他頓了頓,又問道:“那山中有狼嗎?”
“……啊?”宇智波帶子愣了下後,回答說道,“當然有,我聽獵人說過,裡麵是有狼的。”這群人是衝著狼來的?但是……這不是獵人的工作嗎?
“那麼,你聽說過‘銀色的狼’嗎?”
“……哈?”宇智波帶子一臉懵逼,“狼還有這顏色的?”
戰士埃文察言觀色,知道眼前少女的驚訝不是作偽,便知道從她這裡是得不到什麼線索了。不過這也很正常,這個教堂畢竟不在鎮上,除非有人被那隻傳聞中的狼咬傷再送到這裡求醫,否則,她不太可能知道。
之後,這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禮貌地告彆離開了。
他回到自己屋中時,其餘人都已經在了。
弓箭手伊蓮娜笑著問道:“隊長,如何?問到什麼線索了沒?”
戰士埃文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他取出六瓶聖水放在桌上,“我們隊伍中畢竟沒有牧師,所以我買了幾瓶聖水,大家一人拿兩瓶備用吧。”
“多少錢?”中年法師穆文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