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
他難以克製地再度陷入了沉默中,甚至還有些恍惚。
這很危險。
他很清楚。
但他真的難以克製。
直到……
“你……”少女的眼神恢複了清明,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嗓音略有些沙啞地問道,“是……誰?”
旗木卡卡西:“……”雖然對此早有預料,但不可否認,他的心中的確湧起了些許失落之情,隨即,他心中好笑地想——
旗木卡卡西,你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呢?
宇智波帶土已經……死了,在很多年之前,他絕不會死而複生,更不可能變成一個女孩子……
這種事情,稍微有點不太恭敬地說,也許比初代目火影大人未來某天死而複生還要更加不可思議。
如此想著的他朝似乎依舊沒有露出任何敵意的少女彎了彎眼睛,語氣溫和地回答說道:“自我介紹下,我是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帶子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說過……
“稍等下,我去給你倒點水。”旗木卡卡西聽著對方沙啞的嗓音,知道這是有些缺水了,於是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邊,拿起分|身消失前特意準備好的水,倒了一杯端在手中,轉而走了回去。
宇智波帶子見狀,連忙掙紮著坐起身來。
“需要幫忙嗎?”旗木卡卡西禮貌問道。
“不……啊,糟糕……”
“嗯?”旗木卡卡西單膝跪下,將手中端著的水遞給少女,問道,“怎麼了?”
“……這裡是……旅館吧?”宇智波帶子打量張望了下房間,然後,提著手中的被子,神色赧然地說道,“我的衣服似乎把被子給弄臟了……這也太給老板添麻煩了。”
旗木卡卡西:“……”似乎倒是比帶土那家夥神經要稍微纖細些,至少,那家夥雖然心地善良,但一般不會第一時間察覺到這種事。
宇智波帶子在身上翻找了片刻,順利地取出了自己的錢包,雖然也變得破破爛爛的了,但裡麵的錢似乎還能用……甚至運氣很好地沒有沾染到她的鮮血,不得不說是意外之喜了。
她將錢袋中的錢倒在一旁的地板上,扒拉了下後,抬頭問道:“旗木……君?請問這些足以補償嗎?”
旗木卡卡西笑著遞了遞手中的水杯,在對方接過後,他也用手指稍微扒拉了下那筆錢,而後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足夠了,甚至還有多。”
“太好了……”宇智波帶子頓時鬆了口氣,她不疑有他地喝了口水後,說道,“這裡一看就是大地方,我還以為東西會很貴很貴呢,能賠得起真是太好了。”
“你之前……”旗木卡卡西斟酌著問道,“一直住在小地方?”
“對的。”宇智波帶子一口氣將杯子中的水喝光,笑著點頭回答說道,“我之前生活在一個很小的村鎮裡,然後……”說到這裡,她驟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神色頓時黯淡了下來。
她不明白。
阿飛先生為什麼要那樣對自己。
她……
做錯了什麼嗎?
明明阿飛先生之前還對她舍身相救不是嗎?
為什麼死而複生後,卻又突然想要殺死她……
是因為……她給阿飛先生選的墓穴他不喜歡嗎?也許他不喜歡山頂而喜歡山洞?或者水裡?還是乾脆海裡?但是……不喜歡的話可以直說啊,沒必要非要……
殺死她不可吧?
她能夠感覺得到,那並不是恐嚇,也不是威脅,當時的阿飛先生想要殺死她的那份心情,是非常認真的。
那股殺氣也很可怕,就像是鋼刀一樣刮在她的肌膚、血肉、筋脈、骨髓上,遠比那些荊棘藤蔓更讓人疼痛。
究竟是……
為什麼呢?
如此想著的少女,緩緩抬起手,撫摸著脖子上那條自從被贈送起就一直拿來做裝飾品的紅色絲帶。此刻,它的上麵也滿是鮮血……
她的。
旗木卡卡西覷著對方的神色,腦中自然而然地浮起了猜測,在這個忍界屢見不鮮的猜測,不外乎就是……
身為家鄉的小地方,原本安寧祥和,卻在某一天突然遭受了滅頂之災。
……這樣的事情,真的太常見了。
非忍村出身的人們,真的很容易遇到這種事情。而有時候帶來這種悲劇的人未必是什麼流浪忍者或叛忍,有的時候乾脆就是各個忍村的、接受了命令的忍者……
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或者說,從小時候起,他就不太擅長說話也不太擅長安慰人,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就算包含著安慰之意,似乎最終也很容易起到反效果。
所以,他想了想,隻是問道:“還要再來一杯水嗎?”
“……啊?啊,好的,謝謝你,旗木君。”
“……叫我‘卡卡西’也可以。”
他不介意任何人喊自己“旗木君”,因為這是最基本的禮節,但唯獨這張臉……
他果然還是希望她能夠喊他“卡卡西”。
……笨蛋卡卡西其實也行。
雖然真的不太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