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其實漏洞頗多……
因為小柳比呂想要得知真相,委實不需要用這種麻煩的辦法。而他之所以還沒做,隻是因為認為一個孩子反正跑不了,所以打算先關起來削弱他的意誌到時候一口氣儘快解決一切。
但是,考慮到片桐豐隻有五歲,又完全不了解忍者的世界,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思考到這個地步且相對冷靜地與人溝通已經頗為不容易。
“……這個委托是無法達成的,因為他已經死了。”宇智波帶子歎了口氣,回答說道,“當然,如果你想確認他的屍體,可以隨我一起出去看看。”
“!!!”
片桐豐聞言,連忙再度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宇智波帶子亦再次朝對方伸出手,而這一次,後者沒有拒絕她。
她懷抱起因為長時間門未進食喝水而有些虛弱的男孩,對站在身後的一人說道:“蠍前輩,迪達拉前輩,我們回去剛才那裡吧?”
蠍“嘖”了聲:“何必這樣麻煩,你簡直是在浪費時間門。”從一個成年人口中撬出真相也不過是一個幻術的事情,從一個孩子口中得知真相又能有多難?
“但是,蠍前輩,”宇智波帶子並未像之前的很多小事一樣在這件事情上妥協,她回答說道,“我們並不趕時間門,不是嗎?”
“……”
宇智波帶子說完這句話後並未離開,隻抱著孩童耐心地等待著對方的回答。該有的尊重,她會給予這位前輩;但是,在原則性關鍵性的問題上,她也是絕對不打算妥協的。
她是活生生的人,並不是他操控於手中的那些傀儡。她可以聽他的話,卻不會永遠聽他的話。這樣的道理,蠍前輩應該是明白的吧?畢竟他又不是什麼小孩子了。
大不了……
就像阿飛先生所說的那樣,乾上一場就是了。
她不喜歡無意義的動手,但如果它有了意義,那麼,她也絕不會逃避。
說到底,對於忍者這種生物來說,最合適的證明自己的方式,大約還是自己的“拳頭”。
氣氛一時之間門變得有些凝滯。
迪達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心想要開口緩和,卻突然有些卡殼。
被宇智波帶子抱在懷中的片桐豐似乎也憑借著孩童的敏銳直覺察覺到了什麼,他下意識地抓緊了前者胸口的衣物,朝她近了近。
片刻後……
“隨便你。”蠍滿心不悅地如此說道,稍微權衡利弊後,他還是放棄了因為這種小事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與對方動手。不過……嘖,這件事他記住了,之後再和她一起算賬。
“……謝謝你,蠍前輩。”宇智波帶子也是鬆了口氣,雖然她心裡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但是……才剛入職就暴打前輩什麼的……似乎不太好?說完,她低垂下頭朝懷中抱著的孩子笑了笑,安撫了下他明顯有些緊張的情緒,“我們走吧。”
才剛離開地牢……
片桐豐就相信了對方的說法,因為小柳莊園中一片混亂,滿地都是被殺死的忍者屍體,很多人在滿臉慌張地四處逃竄。他們所經之處有人不慎打翻了燈火,所以莊園已經有些地方開始起火了,然而顯然無人有心情救火。
不過因為宇智波帶子事先布下的幻術,雖然人們在倉皇無措地四處奔逃,卻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去。
“……就是這群人,”片桐豐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忍者們,神色痛恨地說道,“在前幾天那個下雨的晚上突然闖入了莊園,殺死了所有人……”他最初也以為他們是外來的忍者,直到被抓來了這裡的地牢,他才從看守們口中得知了真相……
原以為落入仇人之手後不會再有複仇的機會,沒想到……
一切卻突然就改變了。
忍者……
殺死大家的人是忍者,
這幾個輕而易舉改變了一切的人也是忍者。
這就是忍者的力量麼……
這一瞬間門,孩童突然就理解了父親在無意中得到了那隻卷軸後冒險藏匿它的理由——在這個世界上,也許隻有努力成為忍者才能夠更好地活下去。
事實上,片桐真的確是這樣想的,那隻卷軸,如若能讓後代們學習,那麼,它會成為家族的底蘊,他們家族也會從普通大地主一躍而出忍者家族;而如若不能,它也許也可以成為送給某個忍村的“投名狀”。
哪怕舍棄目前的土地和資產,隻要能夠加入某個忍村,那麼,無疑是非常劃算的買賣。因為那意味著,整個家族從此以後將得到強大的庇護,所有人也不必再提心吊膽的生活。
然而……
巨大的機遇往往也意味著極大的風險。
很顯然,他賭輸了,輸於自身的不謹慎以及“敵人”的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