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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對學校書桌桌麵上的【S愛心L小人手拉手圖片】耿耿於懷,小島想趁中午四下無人注意之時“毀屍滅跡”。

背著帆布包,她暢通無阻地進了學校大門。

平日裡熱鬨的校園此時安靜許多,偶見幾名結伴而行的學生在露天洗手池邊排隊洗鋁飯盒。

陽光溫柔,春風和煦,如果不上學,倒也是個踏青郊遊的好天氣。

學校考慮到借讀生中午回不了家,所以教室中午一般不鎖門。

轉角上樓,走廊上沒人,很好!

小島仍不由自主貓著腰,小心翼翼踱至(2)班教室門口,靜悄悄的,聽不見一點兒聲音,微微探頭朝玻璃窗裡望了望,果然一個人影也沒瞧見,好極了,天助我也!

快速從後門溜進去,擼起袖管,開始乾活!

木桌麵上的字和小人兒都是用白雪修正液塗上去的,要是小刀鑿的,還真不好處理。

她坐在前麵的位子上,用指甲摳了半天,效果微乎其微,食指指甲還差點劈了,乾脆翻出文具盒裡的不鏽鋼直尺,慢慢鏟,隻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那顆做賊般慌張的心漸漸被特工般的專注所取代,就連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小島一哆嗦,扔掉了手裡的尺子,慌亂間回頭,懟上一雙充滿探究的、熟悉的沉沉黑眸,腦海中立時閃過兩個念頭,草泥馬般呼嘯奔騰而過:

神呐,怎麼總能碰見他?

好險,還好圖片全鏟完了……

教室裡安靜極了,靜得落針可聞,靜得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小島甚至有點怕自己心裡的“隆隆”鼓聲被對方聽到,明明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怎麼有種被抓現行的既視感。

那雙狹長、眼尾微微上挑的鳳目覷眼看看她身後的桌子,又拉回視線靜靜地看向她,可能是個頭太高的緣故,那自上而下的目光中帶著桀驁。

不得不感慨,此時才十七歲的陸之嶼已然周身散發出強大氣場,不禁讓人看到多年後縱橫商界的陸總的影子,好在她也不是從前那個傻乎乎的十七歲小女生。

穩下心神,小島不漏痕跡地拂掉桌麵上的碎屑,悄悄收回不鏽鋼直尺,放進上衣口袋,行雲流水一條龍。

她沒有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反問道:“你怎麼來這麼早?”

口氣自然得像跟一般同學打招呼,畢竟郝大寶介紹了兩人認識,故意裝作不認識的話很奇怪。

不管他為什麼這個時候在這兒,反正她不打算躲了,以後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曾經的挫敗和錯誤的人,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郝銀腹瀉,送他去醫務室,又送他回家,就這個點了。”

白衣少年清俊的麵龐依舊淡淡的,說得不疾不徐,言簡意賅。

她聽明白了,傳聞中那個(1)班掉廁所裡的男生原來竟是傻兒子!早該猜到的,一大早吃那麼多口水串串,同病相憐啊。

麵前清清冷冷的大男生,打開礦泉水瓶,仰脖喝水,那畫麵感極具衝擊力,簡直像在給娃哈哈礦泉水拍廣告,比起王力宏的《愛你就等於愛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