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2 / 2)

聽著閨女繪聲繪色地描述,蘇母忍不住笑了:“貧嘴,你都聽誰說的啊?”

“聽您說的啊,忘啦?您不老借此吹噓自己眼光好……眼光好還能相中我爸……”

最後一句話是小島把頭埋在碗裡邊吃邊說的,聽起來支支吾吾含混不清,可白潔還是聽明白了。

“……你爸當年也挺好的……”

蘇母不是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笑著繼續剛才的話題:“廠裡這兩年效益不好,你劉叔去年辭職了,在外麵辦的製衣廠,生意還不錯,過年那陣兩口子從外地旅遊回來,特地來看我,你跟你爸正好回老家了,沒碰著麵。荔枝罐頭就是他們給你買的。”

“那我得留一瓶,不能辜負小青阿姨的心意啊,反正我肚子好了……給郝大寶送一瓶可以了,都是自己人,再說了,他還沒好利索,回頭彆再因為貪吃又把自己吃進廁所裡出不來。”

饞丫頭這邊護起食來慷慨陳詞正義凜然,那邊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

“你爸回來了。”

小島越長大越不習慣跟蘇父待在一起,父女倆互看不順眼,一言不合就吵架,平時還是少見為妙。

“媽,我吃好、回屋了……”

禿嚕完最後一口雞蛋羹,小島差點嗆住,終於搶在蘇父進屋的前0.01秒,招呼了聲“爸”,閃進臥室,虛掩上門。

“嘛呢,著急忙慌的?後麵有賊攆你是不是,見了你老子跟見了鬼一樣!”

蘇逢春每次回家都有兩副麵孔。

要麼哼著小曲兒唱著歌兒,左手右手拎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春風得意心花怒放,不用說,贏錢了;要麼像今天一樣,喪眉耷眼胡子拉碴,臉能吊穿地心,瞅什麼都不順眼,肯定烏煙瘴氣賭了一晚上錢,輸得兜比臉乾淨。

“孩子馬上分班考試了,課業重。”白潔頭也不抬地收拾著碗筷,給閨女打掩護。

“不是才考過嗎?又考?我早都說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打地洞,咱們兩家啥時候出過大學生?蘇小島她就不是學習的料,拿個高中文憑不錯了,畢業了,我跟老胡頭說一聲,直接進廠。”

沒人理他的呶呶不休,發現茶幾上的罐頭瓶,蘇逢春坐沙發上信手拿起來端詳,“喲,娘倆夥食不錯……”

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明顯在暗示妻女背著他吃獨食。

“彆動,”擦桌子的白潔一把搶過來,“要送人的。”

蘇逢春粗黑的眉毛跳了跳,作為家裡的天,深感男性權威被再一再二的挑戰,強壓著心裡的小火苗,冷笑道:“碰都不能碰了,打算送誰啊?”

“亞琴兒子病了,一會兒讓小島去看看。”

“什麼病?”

白潔放好罐頭瓶,奇怪地打量了一眼麵前的男人。打了一宿麻將的人,眼睛裡布滿紅血絲,一說話嘴裡臭氣熏天,哈欠一個接一個,不去補覺,倒有閒情逸致坐在這裡問長問短,一定是兜裡缺錢了。

“瞅我乾啥?我臉上有花啊?”

在外麵神氣活現的蘇逢春一回家就像被拆了骨頭,癱在沙發上開電視,剛才他也就是隨口一問,連自己女兒都不關心的人,更不會去關心人家的兒子。

蘇父雙腳交叉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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