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宏偉嚴肅地盯著麵前兩個女生，連眼角的魚尾紋都透著洞悉一切真相的睿智。
李麗麗就是個打醬油的，躲在後麵一直戳戳讓馬曉燕說話。
馬曉燕被老師犀利的眼神刺得縮了縮，依舊死鴨子嘴硬：“數學題太難了，我當時忙著答題，就給忘了。”
“忘了？”
“嗯……而且閻老師太凶了，我不敢說……”
得，還倒打一耙。幸虧辦公室其他老師去教研室開會了，老頭不在，否則非被氣得血壓狂飆。這年頭老師也不好當，不能根據學生的成績來劃分優劣，品德比成績更重要，但要是成績差還品行不端，那必須出手管教。
康宏偉也不拆穿，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蘇小島怎麼作弊了？”
終於逮著機會，馬曉燕挺直腰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脫口而出，說得跟真的一樣：“我正在演草紙上列算式，油筆突然掉了，低頭撿筆的時候看見蘇小島翻書了。”
“對，我也看見了，她翻的數學書，肯定查答案了！”李麗麗見縫插針地添油加醋，說完倆人還對了個眼神。
“你的油筆也掉地上了？”
康宏偉快被兩個蠢材氣笑了，但凡多讀兩頁書，也不至於想出這麼蹩腳的理由，
他猛一拍桌子，震得茶缸上的蓋子跳了下，發出“當啷”的清脆聲響，緊接著聽他擲地有聲地說：
“聽好了，題是我出的，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倆，沒有人能從課本裡翻出答案。為什麼要汙蔑同班同學呢？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馬曉燕跟李麗麗大眼瞪小眼，沒想到在這兒翻了車？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打死也不能承認撒謊。
“康老師，您一定要相信我們，就算蘇小島沒抄書，也肯定抄彆人卷子了！”
“抄誰的！”
向來好脾氣的康宏偉被氣得聲音提高了八個度，樣子像要吃人，又拍了兩下桌子，震得茶缸上蓋子跳兩跳。
“你能不能過過腦子，第四考場還有誰比她分數高？”
馬曉燕被吼得一愣一愣，好不容易謹遵師囑，過了下腦子，信口開河道：“蘇小島抄陸之嶼的了！”
於是，辦公室門外聽壁腳的學生就聽到康老師衝外麵喊：“叫蘇小島和陸之嶼過來，當麵對質！”
不等叫人，有關馬曉燕揭發蘇小島作弊、抄襲陸之嶼試卷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傳遍整個年級。
蘇小島正跟朱琳琳、楊靜吃零食侃大山，聽到如此惡意的重傷，氣到不行。
這人怎麼跟得了失心瘋似的咬著她不放？一會兒造謠她有狐臭，一會兒又跑去無中生有說她作弊？她就不明白了，她跟馬曉燕之間到底是有多大仇啊，如果是打賭的事，那也是馬曉燕挑釁在先。
還是老話說的對，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次，她絕不手軟。
嚼下最後一口辣條，蘇小島氣咻咻衝出二班教室，那邊得到風聲的陸之嶼也黑著臉走出一班教室後門，不期而遇的兩人差點撞個滿懷，各自身後都跟著擁躉，沒人注意到馮程程焦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也罵誰。
早操沒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