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樹突然被激怒,他的臉霎時變得扭曲,是真的扭曲,像被空間擠壓了般,著實把凝畫嚇了一跳。對方不顧她的掙紮朝她伸手,一把將她的衣服撕扯到肩下。
“啊!”
凝畫猛地睜開眼,大口喘著氣。
周圍光線亮堂,但因為有人遮擋在她上方,所以沒有那麼刺眼。
現在的情景與夢中情景重疊,隻是夢裡甄樹的臉換成了莫可亞的。
對方俯著身子,此時手正落在她的胳膊上,而她一側的衣服也被扒拉在胳膊處。
莫可亞眼裡還有戾氣,跟甄樹更像了。
不論是夢裡還是在地牢裡,凝畫已經積攢了很多怨氣,隻是當時手腳被束縛,無法親手揍甄樹,可她現在可是手腳自由的。
“砰——”
平常顛勺的功夫不是白練的,不僅能做得一手好菜,也能捶出一手好拳。
凝畫將衣服拽了上來,捂緊胸口縮在床角,看著莫可亞被她一拳錘倒在床上,眼神懵懵的。
莫可亞實在是沒想到一個女子能有這麼大力氣,也沒想到凝畫會突然對他出手,於是毫無防備地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拳,他扶著床緩緩坐起來,其間用手摸了摸疼痛的嘴角。
果然出血了!
莫可亞被氣笑了。
“你就這麼對待救了你兩次命的恩人?”
凝畫躲避視線,有些心虛。
她趕緊繞開話題,磕磕絆絆問道:“幾,幾時了?”
順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還是家仆的那套。
確認了,這一場痛苦的遭遇並不是夢。
“剛剛卯時,你才隻睡了半個時辰。”
他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嘴角的鮮血,邊道:“我已經叫過大夫給你看過了,你的傷很嚴重,蜈蚣的毒素積累過多,又燒得厲害。”
“哦。”凝畫點點頭,估計是疼習慣了,她現在隻覺得身上麻麻的。
“剛剛給你胳膊的傷上了藥膏,正要給你身上上藥呢,你就醒了。”
凝畫低眸,自己的袖子被整齊地卷起,裸露的胳膊滿是白白的藥膏,清清涼涼的,莫可亞沒說謊。
可她明明記得醒來的時候,莫可亞的眼神很可怕。
而且他還沒有脫離是甄樹同夥的嫌疑,凝畫選擇沉默。
莫可亞見她不說話,又自顧自地問道:“你為什麼穿著家仆的衣服?你的衣服呢?”
他問這話其實是在確認。
他明明事先警告過甄樹,用刑可以,但不準毀她清白。
可見凝畫這樣,甄樹似乎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
莫可亞那壓抑住的戾氣又悄悄湧現了上來。
“在地牢裡……”
凝畫沒把問題答全,她沒忘記自己暈之前對莫可亞說的話,在沒排除莫可亞的嫌疑之前,她還不能將所有事情告訴他。
包括殺了家仆和火燒地牢的事。
她這讓人浮想聯翩的回答更是坐實了莫可亞的猜想。
莫可亞心底竄起無名火,甄樹這老家夥的心思多的很,他一直覺得無關緊要,隻要不損害他的利益,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平生最討厭彆人忤逆他,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反正現在他手裡有了凝畫,甄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