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給他們端來咖啡和蛋糕:“兩位請慢用。”
宋遙趕緊喝了一口。
媽的,要不還是跑吧,他要是真的跟這男的成了又把人甩了,總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可是,四萬塊錢啊。
才見了一麵,還不成不退,即便是他也會心疼的。
當然,最關鍵的不是不成不退,而是沒刷成老爸的黑卡,花的是他自己的錢!
再聊聊。
傅言貼心地幫他切了蛋糕,那雙手即便是拿刀叉也很有美感:“我看你的簡曆,你好像還在上大學?相親結婚,不耽誤你的學業嗎?”
宋遙接過蛋糕:“不耽誤,我已經大四了,這一年基本都不在學校,畢業論文也差不多搞完了,隻差拿畢業證。”
傅言點點頭:“你成績很好?”
“嗐……一般般吧,我父母早亡,讓親戚養大的,高中畢業就不給我打生活費了,我隻能自己打工賺錢,為了拿獎學金,隻能好好學習。”
傅言看著他握叉的手。
手指白皙,皮膚細嫩,仿佛十指不沾陽春水。
他笑了笑:“那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習慣了。”
宋遙低頭開始攪杯子裡的咖啡。
這人怎麼老問他學業上的事,不能換個話題嗎?
不是他不想聊,關鍵編瞎話也很浪費腦細胞啊!
他為了給自己塑造“勤工儉學”人設,還特意管程一鵬借了套衣服穿,努力把自己塑造成清澈單純的大學生——其實他兩年前就已經大學畢業了。
中學跳級,十六歲他就上了大學,但這個特征太明顯了,如果如實交代,很容易暴露身份。
“你學的是什麼專業?”傅言問,又意識到自己抓著這個話題聊太久了,“抱歉,可能是職業病,碰上學生就要問兩句學業上的事,希望沒有冒犯到你。”
“沒事,我學……”宋遙看他一眼。
這家夥是大學老師,萬一他們專業撞了,豈不危險?
於是他道:“我學考古。”
這個夠冷門了吧!
“考古?這倒是個少見的專業。”
“因為報考的人少,所以分數線低嘛,我成績不上不下的,隻能去這種冷門專業撿漏。”宋遙把自己說得十分卑微,“那傅老師你呢?你是教什麼的?你的簡曆上好像沒寫。”
“哦,我——”傅言輕推眼鏡,“教中文。”
宋遙喜上眉梢:“中文啊,那還真是……”
八竿子打不著!
“……太好了!啊不是,我是說,傅老師這麼溫柔隨和,舉手投足都有股書卷氣,果然是中文係的教授,名不虛傳。”
“過獎了。宋先生要是感興趣,也可以去聽我的課,每次我上公開課,都有許多外校的學生來聽。”
“這個還是……算了吧,”宋遙心虛地移開視線,“傅老師是教中文的,我學考古,聽你的課我也聽不懂啊。”
“是嗎?”傅言眉梢微揚,“那倒的確是我強人所難了。”
宋遙覺得再聊下去自己就要露餡了,急忙轉移話題:“傅老師是第一次來相親?”
“嗯,這幾年一直忙著發論文、評職稱,還要上課,工作繁忙,少有閒暇,最近才有時間考慮人生大事。”
“該不會……也是第一次談戀愛?”
“自然,大學時專心學業,也顧不上其他。”
“也沒約過炮什麼的……”
聽了這句,傅言眉頭一壓,原本溫和的眉目平添冷意,幾乎讓宋遙有種考試作弊被老師盯上的惶恐。
“我個人認為,任何婚前性行為都是對彼此的不尊重,還請宋先生以後不要再問這種問題了。”
宋遙:“……”
天了。
這什麼絕世老古板!
不過中文係教授嘛,也正常,接觸多了古典文學,總有些因循守舊,不然的話,這麼帥的男人怎麼可能是第一次談戀愛?
三十歲的老處男啊!這年頭,去哪找?
“咳咳,抱歉抱歉,隻是隨口一問。”宋遙忙為自己的唐突表示歉意,“傅老師也吃點蛋糕吧,這蛋糕挺好吃的。”
傅言給自己切了一塊蛋糕:“既然宋先生都問了我,那我也想問問宋先生剛才那幾個問題——我個人還是更偏向安定平穩的生活,不是很能接受玩心太重的小孩兒。”
宋·玩心很重·遙狠狠中了一槍,尬笑道:“我當然也是第一次談戀愛了,之前一直忙著學習,課業之餘還要去打工賺學費,哪裡有時間考慮感情問題……也就是馬上要畢業了,才來相親的。”
“看來宋先生和我一樣,我們算是誌同道合了。”傅言眼中流露出溫柔的讚賞,“我對宋先生十分中意,那天見到簡曆時就很滿意,今日一見,比簡曆上還讓人歡心不已。”
“嗐,我……”宋遙被他說得都不好意思了。
這就是中文係的教授嗎?怪會誇人的嘞。
“不知道宋先生對我意下如何?”
宋遙正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哪裡會說他不好,順理成章脫口而出:“傅老師人長得帥,又有才華,知書達禮,我當然也很滿意了。”
“既然這樣,”傅言推了下眼鏡,“你我都是衝著結婚來相親的,又都對彼此很滿意,那宋先生看……什麼時候能把結婚提上日程?”
宋遙呆住:“……哈?”